临时“党小组”

临时“党小组”

刚婞散文2025-03-09 04:22:26
那一年我有幸参加中国赴日农业进修团,云南有7名同乡,到北京后,就和山东省的20多位学员汇合,正式组成了阵容庞大的进修团。大伙南腔北调,叽叽喳喳,这么多人要统一行军,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是这人掉队,就
那一年我有幸参加中国赴日农业进修团,云南有7名同乡,到北京后,就和山东省的20多位学员汇合,正式组成了阵容庞大的进修团。大伙南腔北调,叽叽喳喳,这么多人要统一行军,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是这人掉队,就是那人误时,没办法,我们民主推选了山东来的李晓华任团长,大家都亲切地叫他“晓华团长”。那年他28岁,统帅28名中国小伙子东渡扶桑,历时半年。
晓华是一个乡农科站站长,别看他年轻,入党已经5年了。他常挂在嘴边的调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也是他为人处事的座右铭。
到北海道农业进修中心以后,晓华提出:我们要在异国他乡树立良好的形象和素质,就必须有铁的纪律和作风,进修团要成立党组织。结果,28名团员中仅有的3名党员就走马上任,宣告组成了一个没有上级批准的党小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团长晓华兼任党小组长,另外两名分别是纪律主管和语言主管。
在我们看来,他们三人是“政治局”,亦是“管家婆”。
北海道秀丽的山川田野,孕育了许多秀美的自然风貌,我们初来乍到,许多人对那里的风景赞不绝口,暗地里也就萌生了想“踏遍青山”的念头。可是进修团的学习、作息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每个月只有3天的休息时间,一些人就假装生病溜之大吉,经常让日本老师埋怨。为这事,晓华和党小组两委员每人分别联系一个组,每3人又选出一个小组长,日出点名,日落查房,不管是课堂学习,还是到工厂、农家劳动实习,他们把大家的行动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任何人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样一来,进修团的纪律大为好转,日本人还称赞我们是一支军队式的队伍。
由于我们赴日前大伙的日语水平参差不齐,有的经过培训,有的简单会几句,更有甚者踏上日本土地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党小组急得连连开会,商讨进修团的语言问题。摆在桌面上火烧眉毛的问题是,今后每个学员都必须单独和日本朋友打交道,不会日语,怎么能适应严格的学习和高标准的劳动实习呢?这也是进修团“政治局”单设一个语言委员的缘由。榜样的力量无穷大,晓华不仅会做思想工作,日语也说的顶呱呱,他时常操着夹杂山东方言的日语和日本朋友谈笑风生,我们只有干瞪眼的份。他总是拼命挤用晚饭后、睡觉前的一切休息时间,不停地读呀、背呀。用他的话说,半年时间即时感受不了北海道的名胜古迹,也要真正把日语弄懂。党小组对大伙下达硬指标,每人每天必须熟记20个单词,先由3人小组互相查诵,再由党小组领导们利用空闲时间抽查。语言主管还把日本朋友请来给大伙上日语课,从最简单的学起,从词和句背起,每逢遇上叽里咕噜的长段讲解,晓华和那位语言主管还得估摸着给我们当翻译。党小组成员们暗地里拼命地学,白天试着给大伙当翻译,大大激发了我们学习日语的热情,进修团的日语水平,到回国时已平均达到了四级。
那年中秋节和国庆节都是在日本度过的,10月1日恰逢祖国50周年大庆。党小组商量了许久,提出要在日本过一个终生难忘的节日。晓华带领大伙又是出黑板报,又是打扫卫生,还用彩色气球布置了饭厅,进修中心的日本朋友在两个节日都特意给我们放假,并带来许多好吃的东西。国庆节一大早,晓华就把收音机拧开,让大家都能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现场直播。上午,党小组组织全团学员在饭厅集合,面对小黑板上的国旗高唱国歌;下午,我们全体动手包饺子,邀请了许多日本朋友与我们共开生日party;晚上8点,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于电视机前,收看NHK的电视新闻。日本所有电视台都把北京的盛大庆典作为重头戏来重播,尤其是国庆大阅兵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出现,国家领导人乘坐威严的阅兵车挥手致意时,人民解放军海陆空方阵整齐地走过天安门广场时,无数小朋友们手持鲜花和气球潮水般涌向金水桥时,我们整幢宿舍楼响起了一遍又一遍掌声和欢呼声,28双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激动和无比的自豪,嘹亮的国歌声永久地伴随着五星红旗回荡在异国他乡…那一刻,28个小伙子无比激动,我们相互击掌、呐喊,我们同感祖国的强大,我们扯着晓华同志就抛向了天花板——说实话,没有党小组,哪有这么丰富多彩的活动!
1999年的冬天,我们伴着漫天雪花离开了北海道。飞回北京时,进修团解散,晓华团长和我们的党小组也圆满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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