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温暖的伴
再和宇谦相遇是在C城的晚春。他穿一件淡蓝色的短袖上衣,宽松的长裤,咖啡色的登山鞋,鞋上还有些许的干泥巴。阳光照耀的面容上,我看见了久违的轻松,与自由。还有,他戴着五年前我送他的那款耳机。他看到我,眼眸
再和宇谦相遇是在C城的晚春。
他穿一件淡蓝色的短袖上衣,宽松的长裤,咖啡色的登山鞋,鞋上还有些许的干泥巴。阳光照耀的面容上,我看见了久违的轻松,与自由。
还有,他戴着五年前我送他的那款耳机。
他看到我,眼眸里有闪过的一种错愕,只有一瞬间,便又回到了轻松自由的样子。
“好久不见。”他说。
我望着他,片刻,“有空吗?一起去喝杯奶茶吧。”
他答应了我的要求。
这家奶茶店叫甜蜜盒子。五年的时间,只在门前多添了一盆仙人掌。
五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相识。我们在这里一起复习,一起听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我们在这里一起感受阳光的温暖。
也许是不可抗力的原故,我们也是在这张座位上说了分手。
“我记得你一直喜欢喝原味的。”他指了指我手中的奶茶。
“嗯,改不掉的口味。”
时间静了下来,有那么五分钟的时间我们没有任何交流。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当初……”
我知道他要问我什么,但是我选择逃避。“宇谦”,我打断他,“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也知道我在逃避,没有追问下去。“与凌吗?我们没什么联系,不过上个月她告诉我,她就要结婚了。”
“结婚?”我满脸疑惑,“你……”
“我和她三年前就闹翻了。”他淡淡地说,却没有看我。
……
那天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我总觉得,真相会使我更烦躁。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再追究。就像相机捕捉过的风景,一旦展出,相片的一切,包括风景,便再不属于你。
那天过后我们没有联系。直到两星期后的一个下午,我在花卉市场看到他和一个陌生女子在一起。
他拉她向我走来,“莫纾,这是我妹妹,阿巧。”
“你就是莫纾吗?很早就听过了。见到你很高兴。”阿巧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是标准的亚洲人的双眼皮。她给我一种温暖的熟悉感,柔软而温和。
我们三人一起逛花卉市场。
我偏爱黄橙色,或者更爱白色。前者温暖,后者纯净。与我合租公寓的思洁热衷于粉色,她需要我帮她买一些波斯菊花。
“黄橙色的吧,你向来喜欢温暖的颜色。”宇谦走近我,他的手碰到了我的手,干净而温和。
我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莫纾,要我看,也是黄橙色的好。就像太阳花一样。”阿巧眼角带着笑意,亲密地挽着我说道。
就像太阳花一样。
温暖而坚强。
“哥,我想和莫纾一起去坐坐,你先回去吧。”阿巧拉了我和她站在一旁,对我眨了眨眼。
宇谦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怎么不问问莫纾愿不愿意。”说了,便看着我。
“……其实我无所谓的,正好今天下午不用加班。”
“嗯,随你们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宇谦上了一辆出租。
与宇谦道了别,阿巧便拉着我问:“莫纾,我带你去个我常去的地方吧。”
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阿巧常去的地方,竟与我租的房子隔窗对望。
这是一个新过的地方。
我之所以说新,是因为房子的装潢很清新舒适,仿佛空气里还留有厚重的甲烷味道。墙壁是我喜欢的白色,往近了一瞧,却有一点点清淡的黄。然而说它是一个新过的地方,是因为这屋子除了地板和墙壁,几乎每一件家具都有一层蒙蒙的灰。偏偏每一家家具都是温暖的藤编家具,加上一个电视,一扇空调,书房的电脑,厨房的橱柜,却因为久无人居,而平添了一份年代感。
“这是我哥五年前贷款买下的房子。”阿巧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支支吾吾地说,“很漂亮吧?他亲手装的,连墙面都是自己亲手刷的。”
“嗯,很漂亮。”望着阿巧的背影,我有种感觉,阿巧要对我说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事。
“可是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没有人住吗?”阿巧开始在窗子上胡乱写些什么,我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我总觉得阿巧的语气就是在逼问我,像今天的阳光一样咄咄逼人。我又没话了,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或问些什么,或怎样回答。
“莫纾。”阿巧站起来说,“我希望你不要逃避。”
……
“你看到卧室墙上的那些空相框了吗?”阿巧问我。
“嗯。”
“原本,相框是用来放你的照片。”
时。
我倏然想起了什么。翻过相框的背面,没有看到那句话。
宇谦曾在写给我的e-mile上说,“我知道回忆是我们唯一的财富,它不是痛苦。”
我承认,阿巧在那间房子里给我说了什么,我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深入骨髓。但我却没勇气去面对现实,甚至,我不想解释这之间的误会,宁愿把它烂在肚里,永久不再记起。
我不想被他们联系,我发现我开始屈从与现实的宁静,我开始害怕不安,害怕慌乱。害怕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谊。
我不知道这一段时间的每个夜晚我是怎样睡下。
我恨午夜梦醒。
“阿巧,见个面吧。就我们两个。”我发了短信,阿巧在晚上回我,“前几天在香港出差,明天哥不在家,我接你到我家来。”
阿巧的语气不容我拒绝,罢了。
第二日快到傍晚,我到市中心的肯德基门口等阿巧来接我,过了约定时间一小时,我才看见阿巧匆匆开着红色汽车停在路边。她摇下车窗抱歉的对我笑笑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上车吧。”
我摇摇头,对她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为什么一定要麻烦你来接我呢,其实我可以自己打车到你家的。”我找到话题,想要打破尴尬的气氛。
“以前我哥说,你比较笨,打车也会找不到地方。”阿巧掉了一个头,“像是遇到掉头的地方,你就找不着北了。”
我无言。
……
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觉得是在冬天最冷的那几个星期,我去公墓祭奠爷爷奶奶,半路上的士抛锚了,司机说路上结冰了,太滑上不了山。我以为几里路不会太远,硬是不管司机的忠告掘着脾气自己走上山。
后来,我果然在分岔路口走错了,也确实筋疲力尽,狼狈地给宇谦打电话。找不到信号,一直高高的举着老式手机,直到手都酸疼了,终于。电话里传来了熟悉并且温暖的声音,我竟没忍住哭了起来。
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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