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停息

无法停息

嫠独小说2025-06-14 04:06:21
我是在病床上写这个短篇的,我被车撞了。胳膊骨折,头部缝了七针,脑壳钻心疼痛的感觉让我误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医生铁青着脸说说你根本死不了。——引子1、去北京火车呼啸着在山间穿行,江西是个山很多的省份,多
我是在病床上写这个短篇的,我被车撞了。胳膊骨折,头部缝了七针,脑壳钻心疼痛的感觉让我误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医生铁青着脸说说你根本死不了。
——引子

1、去北京
火车呼啸着在山间穿行,江西是个山很多的省份,多得难以计数,我曾就读的那所大学所在的小城市,就建在山上,零零碎碎的几座建筑。
在山里面生活,可以看见很多淳质的东西。偶尔有些时候,这种感觉让我安心。可事实是我不能一辈子窝在山里,我总归要离开,并离得远远的。
两年的大学生活让我变得像只野兽,无所事是的感觉让我觉得恐惧。于是我退学了。杨光在电话里对我说:“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安稳的念完大学,然后如果你不想工作,来北京我娶你。”他总这么放心不下我,仿佛我有一天会突然就会从人间蒸发掉似的。
于是我现在就要去北京,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去哪里,我手心里还有20块钱,这是我仅有的财产,我的行李是一只“李宁”的大背包,里面有几件换洗衣裳,一盒强生的婴儿香皂。
在离开学校之前我仔细清点了所有家当。想多带走一些东西,我有一盒磁带,大半是盗版的。一部索尼机,送给宿舍长做纪念了,还有课本,5个盆子。我对着那一堆东西发了许久的呆,不知做何处理。后来干脆用被子将它们包起来扔进了垃圾筒,并在上面放了一把火……
背着包一个人去车站,一路上没有回头,我知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来这个被群山包围的南方小城市。再见吧,大学!

我知道我无法长久的停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一直以来被同一个梦纠缠:我背着硕大的旅行包,拼命的赶火车,那是一辆红皮的货车,就停在前方,可我怎样也跑不到那个地方,最后不仅车没了,连铁轨都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我一个人。
我看了很多析梦的书,到最后我自己都可以随便的给那些幻境下结论。我以为自己是在寻找一种简单的生活,简单到透明,可就是找不到,所以注定无法停留,不停的到处流浪,形态猥琐而狼狈,冷漠而没有任何留恋。
肖雪是唯一认同我这些逻辑的人,我每次这么说话她就会一脸兴奋。我们是高中同学,在相同的空虚年龄里相识,在郁闷的生活里相交。高中的时候,我们有衣同穿、有饭同食、甚至包括男人,也可以共同拥有,我们什么都可以共用。可我总觉得我们的友谊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能够容忍自己和别人走得太近,我不能动感情,我一对人动感情,就要有人受伤害,不是我就是对方,要不就是两败俱伤。所以我们的友谊在高中毕业后开始变质。
记得那一年国庆节,我一个人千里迢迢从江西坐了一天的火车去看肖雪,当时我在北京只有肖雪和杨光两个朋友。那时的肖雪已经颓败到极点,给我发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短信,在ICQ里留下空虚的文字,我担心她会想不开跳进排污的下水道自杀掉,就去看她。
结果我们俩从我脚踏上北京的一瞬间一直吵架到我回江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曾经那么温暖彼此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生分到了无法沟通,一点点无意的忽略都会换来敏感而大肆的怀疑,激烈而厌恶。
我离开的北京的时候,在北京西站通风良好的宽阔站台上,她最后给我的一句话是:“你丫就是一纯牌的败类!”那句京味十足的话被火车开动的风吹散到四面八方,却在我耳畔惊诧着荡漾不已。哪怕两年后我也经常张口闭口的骂别人是“败类”,可都没有她那次骂得那么婉转。
那次莫名其妙的北京之行,我唯一的收获就是成了杨光的女朋友。
是的,现在我坐在火车上,我要去北京投靠一个男人。我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衣服和一盒强生牌的婴儿香皂。杨光知道我退学了,一定惊讶的要发疯,我想象他张大嘴巴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笑得太聚精会神,以至于对面的江西老太婆狠狠的盯了我36。07秒的时间。
笑够了,突然觉得很无聊,于是取出手机,给杨光去一个短信:“我退学去北京找你,明早到北京,来西站接我。”然后我关机,闭眼,37.8秒后我的头倒在窗棂上,我睡着了……
我梦见红皮火车了……

2、问题少女时代
两年前高考我及其超常,发挥了前所未有的能力。可还是什么也没有考上。
后来江西的这所师范学院调剂录取我了(所谓调剂就是志愿没有填,人家也要录取你,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没有人权的录取方式)。
和我一起被调剂录取的还有3800多个五湖四海的应届生,一个个摩拳擦掌,立志报效什么成才什么的,直到大二我们接待新生,才知道我们都变成了败类。
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学校里,尤其是我这种自控力极差的人,根本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的,上了两年大学,还不清楚自己学的专业到底是什么。至于未来,那根本就无从去考虑的事情,没有任何压力,也感觉不到现实社会的残酷,终日只是混迹在建在山头的几座建筑里,胡乱生活。
我们的教学楼在树林中,隐藏之深以至于为了找寻它我多次摸索,以至于误入丛林深处,以至于惊起鸳鸯无数。以至于上了两天课后我突然想回家去复读,以至于我终于意识到我是个有家的孩子。我不是个百分百不含杂质的流浪儿,以至于我平生第一次的想要回家。
家,对于我是什么概念呢?大概是:有一台可以昼夜播放的电视机和30几套节目,可以边吃爆米花边喝可乐边看电视十几个小时,然后可以在抽水坐式马桶上痛快的拉肚子,拉上几个小时也不会有人干涉。当然更重要的是家里有两个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他们没有问我是否愿意就自做主张着把我弄到这个世界上来。养活了我19年,心里时刻想着我但从不会说任何温柔话语。
我的家庭应该就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中学数学教师,满脑子抛物线和坐标系。可诡异的是我从小就是个数学白痴,3岁时因为不会写"2"而被妈妈点着额头数落,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抛物线是弯的,坐标系又为什么是直的,它弯它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一个弯和两条直线能组成美元的标志,却不知用它们来做什么题目。
我步入问题少女的年龄比较早,大概是高一刚开学吧!那时17岁,我学会了上网。从此沉浸在聊天与游戏中,高一就这样匆匆而过,经常逃课混在网吧里。我会吸烟,很小时就会,那时喜欢放爆竹,嘴里叼着烟头去点导火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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