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如梦

念君如梦

平心而论小说2025-09-08 17:34:27
多年以后,当我站在2004年的武汉遥望新年夜空里绽放的烟花时,记忆中千年前那一生的故事便恍如隔梦般浮现。那片大竹海,那位让我追悔至尽今的姑娘,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夜休长,男,592年生人,卒于673年
多年以后,当我站在2004年的武汉遥望新年夜空里绽放的烟花时,记忆中千年前那一生的故事便恍如隔梦般浮现。那片大竹海,那位让我追悔至尽今的姑娘,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夜休长,男,592年生人,卒于673年。无业,爱剑,最喜垂钓。
之所以能写这篇追忆的文章,除了在一千多年后,有幸投胎到2004年的人间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至今我仍对一千多年前的那一生中的经历念念不忘。


如果回到公元610年左右的哪一年,你会记下我的样子,粗布长袍,长发垂腰,额前来一根黑色的挽带,双目炯炯。眉骨粗壮,八尺身躯佩一把极短的铁剑,剑短,短得毋宁说是剑,不如说是匕首,与高大的身躯极不协调,但我喜欢。我同时喜欢的还有一根鱼竿,在江湖上闯荡的人都知道我爱垂钓,但少有人知道这鱼竿才是我真正的“剑”,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被这鱼竿穿破了咽喉,包括我的师傅柯如寒。知道我的秘密却还活着的只有一个人,她就是我的妻子弄鹊。至今,她已同我在渔船上生活了三个月零八天,我的渔船随波逐流,沿着长江一路向东。弄鹊也随着我一路漂流。在我不去轼人的日子,我都会整日整日的在船上垂钓,无论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春天,还是细雨绵绵、雪锁寒江的冬天。
我垂钓时极其专注,只看我浮子的颤动,面对浮子就像面对武林高手。我的目光一直笼罩着那支小小浮子,这目光便成了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丧失了所有的知觉。世界通过眼睛这扇方寸小窗投射入心,这就是武学中所谓的用心感知一切。如柯如寒所言,这是刺客的至高境界,柯如寒坐在碎月宫高高的大殿上说这句话时,我还只有13岁,当时我已经是鸣刃了。碎月宫的规矩,刺客分七等,依次为柔石、取浪、鸣刃、破锋、断腕、散衣。在我的上面,取浪的位置一直闲置,鸣刃往上只有柔石段却,段却是在打败我之后,直接从断腕升为柔石的,那一战,我输得很惨,胸口被刺了五剑,至今还隐隐作痛,其中有一剑差点毁了母亲留给我的翡,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下了决心,总有一天要杀了段却!
至于柯如寒为何迟迟不肯升我为取浪,那时我不得而知,直到柯如寒被鱼竿刺穿的躯体扭曲着,在我手掌中放下一块翠时,我才恍然他迟迟不降谕的原因。但当我用一只短短的匕首准确的挑断段却的手筋时,我竟被直接晋升为柔石。这是碎月宫久远的历史中从未有过的。我是第一人,然而在知道我的小师弟在我晋升后直接跃马为取浪时,我倔烈似火的小儿脾气如熊熊烈焰席卷荒原般不可遏止,我挥剑小师弟拼死相搏。真正的高手相搏时,所凭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智慧。当我停下手来向小师弟阴险地拱手时,他对我报以羞涩一笑:“师兄,承让了。”然而“让了”二字还未出口,他的表情已僵化成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我翻手向前,匕首以我都没有预见到的速度准确地刺穿了他的咽喉。倒在地上时他死不瞑目的瞪着我,还未发育完全的喉结一开一合,鲜血喷涌而出,我似乎已看到几分钟后的场景:血流尽后泛出一堆堆的红色泡沫,如碎月宫独步峰上展览了千年的断崖雪莲花,在冰天雪地里红得那样刺目……大殿上没有人对这个场面报以任何反应,因为在碎月宫,朝生夕死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所以当柯如寒像一支箭疾速向我飞过来时,大殿上毕恭毕敬的人谁都未曾料到,包括我。我的忽然横刀自刎同样让所有在场的人神情纷呈,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人不会忘记我给他们的耻辱,担忧的人大多是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想看到我横尸当场。那一刻,大殿上是那么的安静,如同母亲的灵柩……想到母亲,我的心便哗啦啦的碎掉了,就是这么一刹那的迟疑,我的匕首被他用隔空取物夺下,柯如寒停在我面前不到三尺远的距离,用一种我从未感受到过的忧伤眼神望着我时,他没有发现,我的鱼竿隐藏在袖中,已透出浓烈的杀气。有那么一瞬间,隐约有一种久违的亲人的感觉从心底泛起,我的心有了一丝感动,我甚至想像平常一样,很虔诚地对他行宫主礼,然而这种感动在他伸拳向我的顷刻轰然土崩瓦解。鱼竿从袖底呼啸而出,准确地刺入他唯一不穿护甲的命门——眉心!他在倒下去的时候深深的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小师弟摊开右手来。
一颗忆世球缓缓地飘落到我手上。
忆世球,忆世球,纪录将逝者深藏在心灵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缓缓打开这颗晶莹剔透的淡蓝色小球,心在见到柯如寒苍老的脸的那一刻流入了永久的悲伤。
他说:“休儿……很早就想这样叫你了,十九年了,在你成长的十九年里,你在我身边呆了五年,我却有十八年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直到去年的论剑大会,你被段却刺破了胸口,露出了那块翡。我才知道,我失散多年的儿子就在我身边。你大概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一次宫廷争斗中,碎月宫受宫中一位大人物的雇佣去杀一个叫石然的大臣,结果事情败露,碎月宫受到牵连。我被朝廷通缉,赏银很高,三十万两。我知道是雇主要杀人灭口,在其中动了手脚。天下没有容身之处,我只有暂时解散杀手集团,带着妻子四处奔逃。这样颠沛流离了几个月,从来没有摆脱过追杀,不管走到哪里,身后总是有敌人。全凭了这身武功和你母亲的机敏,我们才得以逃脱。但是在逃到江苏时,我们遭人暗算,我几乎丧命,你母亲被迫带着你跳入秦淮河,你尚年幼,你母亲长在塞外,更是不习水性,我想你们肯定已经不在了。我伤心欲决,拼死带着你弟弟冲出围堵。天下处处是追兵,中原不能呆了。我带你弟弟远赴塞外,隐姓埋名,直到三年后风声渐息,才又回到中原。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后来重建了碎月宫,我礼贤下士,广交江湖豪杰,一天天扩大着碎月宫的势力。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报仇。
没想到多年后,我的亲生儿子不仅活着,还到了我的身边,我急切的想知道你的母亲在哪里。但我却不能认你,我知道在这个大殿上有多少人对这个位置觊觎已久,直待我死,他们就可以取而代之,他们会扫清任何阻碍,如果我认了你,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升你为取浪更无异于杀了你。在碎月宫里,每个人的对等级的欲望都是很强烈的,就像你杀死段却一样,在这个位置上,他们会让你血溅当场。你是我的儿子,我欠得太多的儿子。欠你母亲的太多,我不想再欠你们兄弟俩的……”
合上忆世球!娘交给我翡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有一天,也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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