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系列—8:童年的年味
小时候过年有意思,可以放鞭炮,可以吃好吃的,可以穿新衣裳……我们部队大院挨着一个很大的村庄,有上千户人家。村子中央,有条南北土街,土街上有公社大院,村办小学,农村合作社,新华书店,邮政局,储蓄所,剃头
小时候过年有意思,可以放鞭炮,可以吃好吃的,可以穿新衣裳……我们部队大院挨着一个很大的村庄,有上千户人家。村子中央,有条南北土街,土街上有公社大院,村办小学,农村合作社,新华书店,邮政局,储蓄所,剃头铺,粮店等。每年春、秋,在土街上办两次庙会。平时逢五、逢十是集日。到年跟后,土街上天天挤满买年货的人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售年货的摊贩们在土街两边摆开摊位,叫卖各种商品。最热闹的是那些一家挨一家叫卖鞭炮的摊贩们,他们面前摆放着用书报纸卷制的鞭炮,鞭炮外皮还保持着书报纸的颜色和字迹。这种鞭炮,虽其貌不扬,但威力巨大,响声震耳发聩。他们一挂接一挂地燃放着这种自制的鞭炮,嘴里大声喊叫着,招揽着生意。有的摊贩干脆站到凳子上,用竹杆高高地挑起鞭炮来燃放。鞭炮声此起彼伏,远远就能听到,而且能看到爆炸的闪光和飞舞的纸屑。除了一挂挂燃放鞭炮外,他们还不时地点放二踢脚,让二踢脚打着呼哨飞到空中炸响。爸爸不给我买这样的大鞭炮,怕炸着我,只给我买几挂小红鞭炮,然后再买点摔炮什么的。年前的几天,我们小伙伴们相互通报着各自鞭炮的数量和品种。因为,鞭炮是我们过年的资本和骄傲。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买猪头过年,过年有猪头肉吃,才算一个像样的年。每年买回来的猪头都是爸爸负责收拾,把沥青熬热,浇到猪头上,等沥青冷却后,再把沥青和粘住的猪毛一块扒下来,要反复好几次才能把猪毛清理干净。记得有一年,我家买了个猪头,挂在厨房里,晚上被人偷走了。那个年,因为没有吃到猪头肉冻,感觉年味淡了许多。还有一年过年,爸爸红烧了四个猪蹄,准备和他的三个兵喝酒,我趁没人,拿起一个猪踢就躲出去啃着吃了。事后,我挨了爸爸的一顿揍。收拾干净的猪头,用斧头一劈两半,或四半,洗干净,然后下锅放佐料开煮。煮熟后,把脱骨的肉切成条状,和花生米一块放进锅里再煮,煮好后,放进大搪瓷盆里,待冷却后,就可以吃猪头肉冻啦。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猪头肉冻比现在的要好吃百倍。因为那时候,肉吃的少;关键是,那时候的猪不吃饲料,肉质鲜美。
过年除了能吃到肉外,还能天天吃上白面馒头和部队农场分的好大米,而不必再吃孬大米干饭或二米饭及玉米面窝窝头啦。有时候过年,家里也炸一次油条吃。那时候,吃顿油条,比吃顿猪肉都难,因为每人每月只供应几两油吃,炒菜都不够,平时谁舍得炸油条吃?我记得,那时候用猪大油炸的油条,比现在花生油炸的油条不知好吃多少倍。
那个时候,喜欢穿新衣服,不管布料好孬,只要是新衣服,就高兴。我和弟弟穿的新衣服都是妈妈找邻居阿姨裁剪缝制的,颜色非蓝即黄。那时从商店是买不起衣服的。除了一年做一身新衣服外,平时我穿的衣服大都是爸爸旧军装改做的或者别人送的衣服。衣服穿破了,妈妈就补上块补丁,那时,小伙伴们都穿补丁衣服,谁也不笑话谁。我小时很顽皮,往往大年初一穿上的新衣服,等不到大年初二就穿脏啦。妈妈就得在初一晚上给我洗了,在火炉旁烤干,初二再穿。
爸爸对过年很重视,年前的数天晚上,他都要忙碌到很晚才睡,把所有的家具擦试一遍后,再把墙上的所有挂着的镜框统统摘下来,擦拭后,重新寻找新的位置悬挂。特别那个镶满各种各样毛主席像章的大镜框,爸爸擦拭的最仔细。而且,每年他都把那块别像章的旧毛巾替下来,换上一块新的白毛巾,认真地把那些毛主席像章重新整齐地别在新毛巾上。然后再把大镜框端端正正地挂在迎面墙上正中的地方。每年除夕爸爸都睡的最晚,等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后,把全家人要穿的新衣服都拿出来放好后,把糖果、瓜籽、花生、香烟、火柴都装盘,摆放在桌子上后,他才上床休息。初一一早,他又早早起床喊我们起来放鞭炮,吃饺子。那时候,大院的叔叔、阿姨们来自五湖四海,初一拜年也是礼节性的,一家挨一家地拜。爸爸也是军容整齐地和妈妈去挨家拜年。而我们这帮小孩子们,就疯跑着在大院里放鞭炮。
童年已经远逝啦,我只能借助回忆,还原童年的时光;也只能借助回忆,品味童年那浓浓的年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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