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年

再见那年

撒风小说2025-04-15 02:11:23
一从民政局出来,阳光过分惨白。我似乎看到诸多的不堪入目。我想,这该是一切的终结。我们三个人如同往常一样。相亲相爱地告别——这样温馨背后的惨烈我们心照不宣。这样的组合出现在这里来办这样一件事,着实十分诡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过分惨白。我似乎看到诸多的不堪入目。我想,这该是一切的终结。
我们三个人如同往常一样。相亲相爱地告别——这样温馨背后的惨烈我们心照不宣。这样的组合出现在这里来办这样一件事,着实十分诡异。爸妈来领离婚证,我自是多余。只是自己近乎自虐地想要来见证这样的一个终点。
这个终点,本不该有我。
也许,这样本是最好的。我是说,如果没有我。在此种尴尬两难的处境之中我瞬时醍醐,这么多年,我一直是多余的那个。而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累赘竟毫不自知。说来,也不只是好笑还是可悲。
我是不久前才得知,那个我喊了十八年“妈”的人与我不沾亲不带故。我是父亲身上深重的耻辱,是父亲眼中昭然若揭的难堪过往。我又明白的那样晚。我的亲生母亲是父亲的前一任妻子。她不甘顺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草生下我便彻底消失。无怪他们在气头上迁怒于我的时候会那样说“婊子养的”。我不确定父亲是否爱我,但我想他是恨我的生母的。恨之入骨。我不过是这庞大恨意之下的牺牲品。。我一直不知道,这个样的恶语相加背后,是这样的不为人知。
我目睹他们的战火一路升级,前后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我早已料到这样结局。但是如今毫无遮拦的站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却依旧微微的伤感。原来的家这般支离。以我们各自为中心,分道扬镳。
大概,后会无期。
万幸,我已自立。

几个月之前,我还如同大多数孩子一样,挣扎在水深火热兵荒马乱的高三。
我不是那种过分桀骜的人,虽然是典型的后进生,却也会认真的做题看书——其实大部分的时候只是在发呆,写字。理解那些复杂的符号于我确实是强人所难。看到同桌梧桐每天一张一张地做卷子也只是羡慕,自知自己没什么希望也不去打扰她。
梧桐不漂亮,但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她,气质不凡,成绩拔尖。一如俗烂的言情小说,我是喜欢她的,我想。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也只是朋友。都是性格冷僻的人,有数多的共同点。有时竟也免去了我不擅交流的尴尬。
我对她保持一贯对人对生活的冷漠。但是她心里知道我们还是要好的。我所对她做的不过也是倾听,偶尔她不在时帮她做笔记,帮她多接一杯水。仅此而已。我似乎也不过只是一个可以陪她的人。
彼时的单薄年华,这样最好。
那天,刚下过冬天的第一场雪。化雪天天气异常寒冷。晚饭本不准备去吃——实在是冷。食堂也很远。我打算灌一杯热水了事。
下课后,梧桐问我准备干嘛。我回答,在教室里呆着。然后她很自然的拉我去校外餐馆吃麻辣烫。我竟有些难以拒绝——也许潜意识里并没有任何拒绝的念头。
依稀记得,那一餐很开心。没有太多话,但我却很安心。我很快吃完,然后就一直看着她吃。她还讲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笑话。我配合着笑的很开心。
吃过饭之后,我们就赶回学校上自习。但是,似乎迟到已经是必然的。我们一路跑着,听着她的喘息越来越重,大概是有些体力不支。我便一把拉住她的手——竟像是顺理成章那般自然。我们一起跑回了教室。
老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我们,又看了看我们落在一起的手——虽然我有迅疾的放开,但还是落入老师的眼里。
我们迅速的回了座位,什么都没有说。
之后的几天,老师频频的找我们谈话。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本不愿解释,我从来不喜欢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眼人自不会鲁莽的盖棺定论。但是现在,我身边还有一个梧桐。似乎他们不约而同地认定如此的一个事实,我们在早恋。自然,解释都是在狡辩——他们看来。
事情最后以我们的座位被调开,父亲在办公室当众甩了我一个巴掌作为结束。
庆幸的是,梧桐在座位搬走之前给我的字条上说,等我五个月。
我不敢相信的是,一向温和的父亲竟然打了我,不由分说。

彼时,我不知,父亲已然患病。与母亲的战火以及对我的简单粗暴不过是病情变化造成心理的不安与烦躁。
而父亲似乎准备就这样放弃生命,竟然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亦,不愿拖累任何人。离婚不过是将计就计。
而我了解这样的内幕业已太晚。父亲已经病入膏肓。
父亲患得是脑瘤。当母亲哭着在病房外把一切告诉我的时候,病床上的父亲已然失明,身体消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具枯骨。形容枯槁。看了让人心疼。
母亲说,父亲入院时双目已经完全失明。母亲听到消息连夜从娘家赶来。日夜照顾父亲,医生说现在做的一切也只是在续命。这样的病在这么严重的时候已经不能治。换言之,即便能治,巨额的费用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家庭倾家荡产。还不一定治得好。
母亲说,一念之差,怎么就离了。
然后,泣不成声。
我扶着母亲的肩说,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让爸爸难过。
那些时候,听医生说,该有很大的痛苦。但我听母亲说,父亲一点都没有出来有任何的不适。他固执地隐藏着自己的痛苦。但我每一次看到他坚强的样子,眼眶总是氲热。
我在一家饭店打工,做侍应生。最普通的工作。
在这样的小城市,我所面对的不过是俗常之极的小人物。生活索然无味,工作毫无新意。每天下班后,回家做些简单的饭菜,再送去医院。然后就一直呆在医院帮忙照顾父亲。我相信母亲比我更需要休息。
那天在饭店端盘子,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认识的人。于是继续忙着工作。到下班时,老板说有人找我,已经等我很久了。
然后我看到一个人。
是一个妇人。我并不认识她。只是冲她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开——我要赶紧的给爸妈做饭去。
妇人拦住了我。问,请问你是洛言吗?
你是?
言言,我是你妈。

莫名其妙,我的生活多出来一个母亲。两个母亲。
一个是我记忆伊始,养我至今的母亲。
一个莫名其妙跳出来说,我是她生的。
十几分钟的坐谈后,我得知妇人的名字叫齐林。亦暂时相信了她的身份。我没有听她细述上一辈人的爱恨瓜葛。而只是匆忙留下电话,然后赶回家。
爸妈一定等急了。
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想不出有任何合适的词句来向别人陈述这样的一个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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