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童谣

山村童谣

连欢小说2025-03-17 13:24:32
七月末的月亮皎白聆晰,散发的朦胧光晕弥漫在这座山谷,偶尔想起的狗吠声才会让人觉察到此处有人家,微微骚动依稀可以看见山谷间零落的灯火。这里是广西梧州距离藤县二十公里一处偏远山区,这一带未经开发至今保留这

七月末的月亮皎白聆晰,散发的朦胧光晕弥漫在这座山谷,偶尔想起的狗吠声才会让人觉察到此处有人家,微微骚动依稀可以看见山谷间零落的灯火。这里是广西梧州距离藤县二十公里一处偏远山区,这一带未经开发至今保留这茂密原林,以至人迹稀拉少有人居。
山谷内依山而落的村庄叫作竹庙村,梁姓,村里老少一共六十多人,村里老人说解放初期这里山匪盘踞,解放军曾在这里有过几次大小规模的剿匪战,据说当时解放军就是驻扎在竹庙村,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村里老人提起解放军还总是说个没完。
村里至今自耕自作,除了仅有的几个外出读书的年轻人,再没有外出的人,也少有外人进来这个偏僻的地方。这天村里迎来只有过节才有的热闹,放起了鞭炮,村里人纷纷聚在村口。人群中围着两个一对年轻男女,二十岁左右,他们对这样的迎接仪式显得受宠若惊,一位老妇人一一谢绝乡亲,众人才逐渐散了回了,老妇人拉着年轻的女孩,把二人带进了自家屋内。女孩是梁三叔家的女儿,赶上七月假期,女儿带男朋友回家探望家里长辈。这一下把家里老人乐坏了,纷纷出来迎接,这才折腾得热闹不已。
才回来就忙得不可开交,忙着为乡亲介绍这位高个帅气的男友,梁月的男友叫韩伟,今年二十一岁,看着淳朴的乡亲们热情好客,显得格外开心,不用半天就和他们交谈得很是亲切,接下来的几天在村里生活的也很习惯。
村里有几个到了念书年龄的小孩,却因为离学校太远要等到他们长大一点才能去十多里路外的小学念书,所以村里的孩子都要比外面的孩子要晚几年念书。韩伟特别喜欢他们,每次都陪他们玩,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数字。时间久了韩伟发现他们喜欢唱一首童谣,问梁月才知道这首童谣他们小时候都会唱,已经传了好几代人了。
说着开心梁月也哼起了童谣:
大虾子病了二虾子瞧
三虾子买药四虾子熬
五虾子死了六虾子哀
六虾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七虾子问她为什么哭
六虾子说
五虾子一去不回来
竹庙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按照村里的风俗是给走出了大山出息的人塔台唱戏,祝福那些有作为的人,而一贯的出息标准就是考学去外地的大学生,认为他们年轻有为,学识渊博,梁月自然就被视为这样的人。他们回家不到两天,村里的长辈和村长就忙着筹办戏妆搭设戏台,依着惯例当天晚上村内各家吃完饭就统统围聚到戏台下,当晚月色明朗,众人满聚给村庄平添了少有的热闹气氛。戏局一开始先由村长发表一番,都是客套的,也有代表全村给梁月的鼓励和期望。梁月是当晚的主角自然需要上台慷慨几句,韩伟对这场突来的演出同样显得兴奋,梁月说完之后台幕后就有演戏的人陆续出来,演出的戏子都是本村的,稍有简陋的装扮加上生疏的步伐就开始了,尽管如此,村里人依然看得着迷。韩伟不懂戏曲,听梁月介绍才知道台上演的是女驸马。随着梁月一一介绍,韩伟逐渐投入到故事情节里,就在大家皆同投入的时候,突然听到最后面有人大喊了一声“着火啦~!”
众人大惊,纷纷回头,只见村南一家房屋被一股大火围住,顶上黑烟弥漫,一时遮住了头顶的月光。所有人急忙迅速操起自家的水盆装了水去救火,这时村长从戏台后面冲出来,一边跑一边对戏台上的人说:“还站着唱什么!快去救火!”说完直线冲入救火现场指导秩序。众人听他的命令行动,一场救火行动进行的井井有条,然而火势太大,因为房屋多为木质结构和时局风向助势,几十号人经历一个多小时才将其扑灭,起火的是村里一幢独立建造的居房,所幸火势在周围没有蔓延,然而当大伙把大伙扑灭时候,房子已经烧的所剩无几,韩伟本以为今晚的戏局让这家主人幸免于难,但是当他看到有一些人跪在地上痛哭,他才知道大火之时屋内还住着两位患病的老人。此时五十多岁的村长梁汉福跪在地上痛哭,大骂自己没有抢救及时,旁边的几位村名怎么都拉他不起来,韩伟看着现场看着早在怀里哭得哽咽的梁月,也忍不住流出了泪。当晚所有人都没有睡,整整忙了一天一夜才把火后的废墟收拾好,死者的儿子儿媳一一劝回乡亲回去歇息,准备操办后事。两位老人的后事办完之后的几天,村里人依旧沉浸在灾难的伤痛中,梁月也是几天都不说话,这让韩伟感觉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事情过去了一个礼拜,所有人差不多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一天傍晚时,梁月陪着韩伟去村后的山上散步,后山上岩石密布,多为陡峭的山崖,梁月告诉韩伟,山上的乱石堆里生有很多名贵的药草,竹庙村里一大半的财源收入就是采买药材,所以每家人几乎都会上山采药。韩伟表示很感兴趣,说等哪天有时间也要亲自上山采药。两人说的开心时,经过前面一处山崖,突然间听到一声惨叫声,随着山崖上掉落下来的碎石,一个灰色的人影瞬间跌落下来,狠狠的摔在二人身前的杂草堆里。梁月吓得大叫一声,韩伟抱着她安慰几句,然后走上前去看看,那人身体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没救了,韩伟松开梁月,走上去蹲下用手翻开那个人,只见那人脸上全是血,他伸手去探那人的鼻孔,确定是真的断气了。死者腰上系着一根麻绳,应该是在山崖上采药时系在树上固定身体用的,因为系得松在承受不住死者身体的重量而松开,导致了这起意外事故。麻绳另一端约有三丈来长,当他收起那一端的绳头时,发现绳头是散开的,像是被利刀隔断一样,据韩伟了解,一般攀山用的绳索两头都是打的死结并用火烧烤绳头上毛刺,所以一般两头会有黑色,这样一来,韩伟此时手里握着的绳头绝对不是原本绳头而是中间断开的断点。但是问题是稍微有点物理知识的人就会知道,如果绳索是由攀岩超重负荷导致的断裂,断裂口绝不会如此的齐整。此时的韩伟脑海萌发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但是碍于种种情况,他只能选择沉默。
梁月看一眼死者的面容,才哭着说出话来:“这是王大叔啊!他人那么好怎么会死得这么惨啊?”
韩伟问道:“王大叔?你们村不都是梁姓吗?怎么会有姓王的?”梁月说:“我们村三十年前有几个解放军打完仗没有回去留在竹庙村,王大叔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前些日子火灾去世的张老伯。”
韩伟微感好奇,两起死亡的一个共同点就是死者都是外乡人,难道这只是事情的一种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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