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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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严义正小说2025-03-29 17:51:53
长草的坟头那一定是一座老坟了。四周都在放鞭炮,烟雾缭绕,朦胧的天空,仿佛要下雨似的,天气十分的冷。快过年了,我们的老家有一个习俗,过年前,是要得给死去的亲人上坟,用老先生的话说,就是标坟祭祖。祭祖后,
长草的坟头那一定是一座老坟了。
四周都在放鞭炮,烟雾缭绕,朦胧的天空,仿佛要下雨似的,天气十分的冷。快过年了,我们的老家有一个习俗,过年前,是要得给死去的亲人上坟,用老先生的话说,就是标坟祭祖。祭祖后,心里就会安泰,就可以放下心来过一个快乐的春节。但是,有一件事,我却藏在心里,难以安泰,甚至做梦还做到了这件事。
这件事是什么呢?
我们正往前走着,抬头望,一座老坟前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老太婆,穿着很破旧的衣服,这衣服也许太长远了,一个裙子,也没有花纹,是一个大紫大红的裙子,很鲜亮,所以,在很远的地方,我们都能看得见。
我停住了脚步。
父亲也停住了脚步。
父亲很惊诧,向我看了看,他看我皱着眉头,对我说,好像坟地有人?
我说,是一个老太太。
父亲把眼睛揉了揉,不敢相信地说,难道是她?不,不是。绝对不是。几十年了,她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走得很快,转过一个山头,是一个小河沟子,我们必须要下这条小河沟子。河沟子的流水在哗哗地流着,走过用砖头铺垫的小桥,再爬过一个陡坡,上得大坝埂时,再抬起头来,一看,没了。真是奇怪呀。我赶忙四处张望,也没有见到人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不,绝对不是幻觉。
父亲也感到很奇怪,张望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影。父亲说,你刚才见到人了吗?
我说,见是见到了,不知怎地,这时没了,难道是错觉吗?
我们心事重重,不一会就来到了这座老坟前。我说,是有人来过,你看,这刚刚烧过的纸灰还冒着热气,这边沿还有刚刚放过的花炮呢。
父亲皱着眉头,围着坟地转了一圈,自言自语的说,是有人来过,难道她还没有去世吗?她还在人世?
我跟父亲说,也许是人家认错了老坟?
父亲先是向我看看,似乎相信了,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绝对不会,不可能的,是她,她还在人世,他还活着。
父亲说过,哭了起来,哭得十分的伤心,我也很难过,莫名的流泪。我边流泪,边劝父亲,让父亲不要哭,快过年了,父亲也老了,这样哭,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伤心的哭,更是第一次看到。劝了一会儿,父亲停住了哭,长叹了一声,站了起来,去烧纸,去放炮。得见父亲心情好多了,像儿童一样,脸上又有了灿烂的阳光。
我问父亲,你怎么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哑奶呢?
父亲说,你不知道,你哑奶结婚时,穿的就是那件大红的裙子。没想到,她还藏着。
我说,哑爷恐怕去世已有四十几年了吧?
父亲说,已经是五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夜里,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到狗叫声,随后,就听到你哑爷的吼叫声。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起来,你奶把我按倒在床上,说,小孩子家,别多事,这是大人们的事情。
天渐渐地亮了,哑爷,也叫不动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慢慢起了床,穿好衣服,到锅门口一看,哑爷在那躺着,流着泪,双手被绳子捆着,一点也不能动了。当时是三九寒天,十分的冷,哑爷的鞋子蹬破了,裤子也撕碎了,嘴角在流血。哑爷看见我来了,看着我,看着我,眼珠子也不动了。我知道他想的是啥意思。我立即把他的绳子用刀割断了。哑爷用袖子把脸擦了擦,对着我亲了亲,又“啊、啊”两声,鞋子也没有穿,跑了。
父亲说,哑爷跑了,去找哑奶去了。哑爷一跑,家里人都知道是父亲放走的,都很生气,埋怨父亲。父亲跟我说,是你爷爷把我绑在树上,用鞭子打,是你奶奶心疼我,硬是跪在你爷爷面前求,最后才放了我,就是这样,还罚我两顿不吃饭。
到了第四天头上,你爷爷才把哑爷领回来。回来时,你哑爷已经不能走了,是躺在担架上抬回来的。人已经不像样子了,腿也骨折了。
过了半年,你哑爷才慢慢地起床。能起床了,还只能擩着拐棍,一瘸一瘸的,小孩子不懂事,就跟在哑爷后面开玩笑,说,哑爷,你的腿怎么搞的?是不是又去追人家的新媳妇被打折的?
每逢这时,哑爷却很开心,似乎也很在乎,赶忙张着大嘴,“啊、啊”两声,然后就是开心的傻笑,笑过之后就是伤心的哭,哭得十分的吓人。我去帮哑爷,先是跟小孩子理论,然后就是打架,以致于有时打得鼻青脸肿。哑爷不打架,因为他是大人,不能落得以大欺小的名声。但是,哑爷也会帮我。怎帮?就是用拉劝的办法,给别的孩子糊弄一把,再把我抱着,走开。
父亲说,你爷爷去世了,你奶奶跟我们住在一起,有一年,你奶奶看着你哑爷,比划着,说,哑巴,再给你找个新媳妇,好吗?
哑爷会使劲的摇头,并打着手势,说也说不出来,只是“啊”,不过那意思我们都明白,他是再也不找媳妇了。
哑爷的媳妇被卖了。
那时,家里有几亩田地,也能养活家。只是,你哑爷是个哑巴。到了十七八岁,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也有一把力气,干活也行。是个哑巴,谁能嫁他呢?
事情说来也巧,邻居家有一个女儿,叫阿红,与你哑爷同庚,也是一个哑巴。当时,这邻居是从北方逃荒要饭来的,到这,也就不走了,落了户。哑爷与哑女,从小就在一起玩,也算是两小无猜。长到十七八岁,经媒人一撮合,也就成了。结婚那天,你哑爷亲自把你哑奶抱到屋里,当时穿的就是那件红裙子。
哑奶娶回后,样样都会,特别是女红,她手又巧,心又灵。只要是她见过的,不学则已,一学就会。不到一年,已是远近闻名。这哑奶,结婚后,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细长条个儿,水蛇腰儿,还有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十分的动人。
你哑爷也变得青春了,整天笑着,哼着。
哑爷,哑奶,两个人十分的幸福,也十分的般配。那日子过得十分的香甜。
但是,好景不长。这一年的春天,天大旱,颗粒无收。家里没有粮食了,只有靠挖野菜度日。哑奶也得出去,去挖野菜。
乡里有一个富户,性鲁,叫鲁成金。他上过学,毕业以后,把家里的田产变卖了,聚了一点钱,远走高飞。没想到,这年的春天,他回来了。
他拿着文明棍子,坐在轿子里,哼着歌曲,回乡了。
他回乡来干什么?听说家里大旱,是来接他父母走的。这时,人们才知道,这鲁成金在外混发了,听说在南京办了个作坊,叫什么“花院,”也就是妓院。
鲁成金坐在轿里,刚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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