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槛外梨花》
于我的理解,散文的灵魂便是情感,抒情性是散文的最大特点。如果小说是由一系列事件组成的一个系统的故事,记叙文是为了记述一个主要的事件,那么散文就是围绕一个主体的构件(可以是问题、事件、情感)而表达作者内
于我的理解,散文的灵魂便是情感,抒情性是散文的最大特点。如果小说是由一系列事件组成的一个系统的故事,记叙文是为了记述一个主要的事件,那么散文就是围绕一个主体的构件(可以是问题、事件、情感)而表达作者内心的真实的感觉、感受、情感和态度。既然情感是灵魂,那么我们可以想象一下散文的样子:水灵灵、轻飘飘、沉甸甸、喜滋滋、懒洋洋、湿漉漉、明晃晃、热辣辣、冷凛凛等,当然作者的表达方式会是多样的,或含蓄婉转、或晓畅奔放……散文是作者情感的真实流露,那么阅读散文就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心与心的交流、情感与情感的碰撞,我们如同在听一个人娓娓地说她的故事、她的喜怒哀乐……静静地听一个人说心事,这是每一个注重精神生活的人非常愿意的事情;如果作者与你有了情感的共惬,那就更是享受的事情了。读指尖的《槛外梨花》,让我更清晰了散文的特点和散文的魅力所在。
据说,古人在弹奏古琴的时候,要焚檀香、正衣襟、静情绪,有了这样的状态,才开始弹琴,唯有如此,方才与庄重典雅的古琴相称,也才有可能弹出和心灵共振的曲子。当你有了这样的状态,那么,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都能与你心心相通,一曲终了,或酣畅淋漓,或意犹未尽,或物我两忘,这样的境界,就是所谓的神通了吧。读散文,特别是像读《槛外梨花》这样的以艺术和心灵为重的作品,也是需要如弹古琴般的状态准备的。如果你的情绪尚没静下来,如果你是抱着猎奇、搜艳的心理,或者你没有放下偏执的爱好和口味,或者固化一种对散文模式和风格的狭认,你可能就享受不到《槛外梨花》这本体味生命、感悟生活的散文集的漫思轻说的乐趣。
简单地概括一下我对指尖的散文的感觉和理解:
现实主义风格以及对现实生活内容的丰富、生动、准确的把握和描写。在这个时代,人已经是高度社会化了的生物,我们的一切,我们的七情六欲,往往与社会的影响息息相关。这就引出了一个命题:文学艺术与社会的关系。“言之有物”,我的理解,这种“物”便是与我们人类生活相关的社会化的东西。有些词句如空乏单调、虚无飘渺、无病呻吟是来形容那些脱离社会的所谓艺术。它们单纯追求形式的华丽新奇却缺乏内在的理性逻辑的需要,像空中楼阁一般,难以让人真正的理解或信服。《槛外梨花》所描述的内容基本是基于我们的现实生活,如《骨头上的花朵》,记述了关节的病痛,并由此想起祖母的病痛、父亲的病痛、同学的伤痛,由此感悟到生命的成长、疼痛、衰老。在作者的感悟和想象中,我们还能体会那种出尘于现实的浪漫精神和爱的精神。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脉络如果离开了作者独特的语言表达形式,肯定是单调乏味的。但在作者笔下,我们的眼前有了丰富的红尘凡事、病疼的真切刻画、童年的回忆;有诗一般的语言:“……我看见自己,是一片纠缠的山野、或者一川沧桑愚钝的麦田,在巨大的安静之下,蛰伏着许多惊人的秘密……”有理性的概括:“如果一个人的身体,固执到不肯配合你的意志的时候,多半,你开始老了”;有平静叙述下执着的向往和激情:“那么,可不可以,有一天,我们的骨头也会被陈列出来……被曾经爱过的人,戴在手腕上,揣在怀中,依稀怀念或者怜惜分分?”……
理性和缜密,表现出对事物外在现象和内在理性的准确理解(这在作者的语言风格中尤为明显)。当然,这需要作者有丰富厚重的生活沉淀,以及灵敏的悟性,这样才能够产生相对成熟的心智和作品。作者的作品不乏理性而准确的语句概括。如序言作者白云的概括:平静、内敛、隐秘、清新,当然还可以加上成熟、厚重、缜密等。比如:“每个人的年华之中,是不是总有这样一段自私而不羁的路途,让你快速长大,然后,学着遗忘?”、“流浪,是每场青春的必需。人生路途,必得有冷眼和嘲笑做点缀都会精彩纷呈。”、“我正视黑夜,就像正视我日渐老去的生命。我接受黑夜暗藏的所有丑陋和美好虽然我依旧如此地不喜欢黑夜的黑”、“生命是相通的,你有的,或许他也有,而他有的,也正是你有的”、“这是一次必需而无聊的旅程”、“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些经历、我们是必须忘记的……”、“大家装做无动于衷,却又无时不关注自己的终点”、“人对于生命的热爱,该是无止境的”、“人活到一定的年龄,多会麻木的”、“生命依是短促,只不过我们把它过得冗长而庸俗罢了”……这样的描述,让我们一同体味和理解生命和生活,获得理解、或者获得安慰。
诗一般的语言。散文往往如诗,《槛外梨花》中往往出现诗一般的语言,给阅读以美的享受。不多说,仅举一例,如《伊茂密的玉米地》(为了便于感受,我把它排成诗歌的格式):
秋天的乡下
玉米在地里齐刷刷地排着队
喊着一二一,努力地拨节
红樱子在月光下现出微重的暗影
绿出金黄的包衣里露出一排排精亮的牙齿
在月光下,雪白雪白
碧青的豆角附在玉米秸的底部
于爽风中睡成一把种子
……
真善美的信念。真善美,假恶丑,这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所经常遇到的词汇,现在说来或许显得有点“土”气,可是我打心眼里佩服,这三个字概括和判断的准确性和科学性。任何事物,包括文学艺术类,统统可以在这面明镜下显出本形。《槛外梨花》,虽然所描述的事物多样,但总体上仍然明晰地体现了对真善美的肯定和追求。对祖母的爱、对孩子的爱、对生命的爱、对故土的爱、对爱情的爱,对自然的爱、对美的爱,甚至对漫漫红尘中芸芸众生的爱,这些爱造就了一个细腻、冷静、丰富、敏感、执着的丰满生动的内心世界以及在其映照下的现实世界。或许,所有的描写和述说,正是作者对真善美的理解和追求吧。
文学如同人的内心,如果用一二三来概括和理解,既是呆板的,也是不全面的,因为它是丰富的、立体的、多彩的、多维的甚至是变化辩证的。那么就抄录一些我在阅读时做的笔记吧:
对现实的描摹简单、准确但富于想象;
诗一般的语言、丰富的内涵隐于平静的语气下;
对衰老的无奈和清醒;
把一些本不相关的事用一种情感或思考或某种联系“联系起来”;
娓娓地述说一个人的经历,长大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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