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鹰:轻轻摇动绿洲春色

再生之鹰:轻轻摇动绿洲春色

逐脱杂文2025-02-24 20:03:35
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之西你以原创音乐的渗透蜿蜒流经两岸最初的绿荫丝绸般闪烁的光泽与光辉的底色动逸相映忆想中的大漠孤烟点燃起那堆千年的篝火远离市嚣的步履,从跳跃的火焰上聆听被风沙所遮没的神秘往事呵,我美丽
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之西
你以原创音乐的渗透
蜿蜒流经两岸最初的绿荫
丝绸般闪烁的光泽
与光辉的底色动逸相映
忆想中的大漠孤烟
点燃起那堆千年的篝火
远离市嚣的步履,从跳跃的火焰上
聆听被风沙所遮没的神秘往事

呵,我美丽的叶尔羌河
此时,正穿行在那片古老的胡杨林中
生命以驼蹄的坚毅向前推进
在黎明的风景线上
有牧羊女手握的长鞭
轻轻摇动绿洲的春色
汇成一首潆洄的旋律
渐次提升着原乡人心底萌动的希冀
呵,我美丽的叶尔羌河
——(汤建明《我美丽的叶尔羌河》)

九年来,我收到汤建明九十四封信,以及四个笔记本的诗。
他忠诚于我的友谊。未认识我之前,他已诗写得很好。可能因为太寂寞或者女神是抽象的,他渐渐把对女神的一份情寄托于我。我受之有愧,却无力抗拒那种温暖。
在意念中,自一开始他便向着我走来,不过,他不像别人那样乘坐飞机或火车,而是骑着骆驼从漠沙出发,一步一脚印,要花整整九年的时光。
他一向自称命运的敲钟人——丑陋的“卡席莫多”。当我终于能够看见他无比热诚明净的笑靥时,我说:“你是世上最英俊最有风度的敲钟人!”
他写有:“沉得住气的人,才能把梦想变成现实。”

他善解人意,深入人心;灵魂却始终孤傲,陷于一种不被理解的寂寞。忧郁如同一条河流穿过他的心脏。越是在人群中,在酒绿灯红中,忧郁的河流流得越是汹急。他的灵魂向往着自由飞翔。在飘泊与苦难的漫长岁月里,他学会了隐忍。他相信是诗歌延续与抚慰了他的生命。他在安静中,却从未到达安宁的大境界。他注定要受回忆与思念折磨。长久地远离故乡,思乡是一种癌症。孤独的年迈的患病的母亲,尤其让他心痛。强烈的责任感,深感恩重如山,这些也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折腾。
但是建明也有身为上海人的特质:热爱生活,豁达乐观,温情体贴,讲究美与风度。假若他不曾置身大漠经受磨难,学会隐忍,趋向安静,难以想象他会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诗人。

他的诗总有一种忧伤在流动,也总有一种希望在振翅。
他圆通谦谨,写得深沉,写得沧桑,写得凄美,写得悲壮。
他致力于创造诗歌整体的艺术美。他对诗歌构建、语言、诗象、节奏、韵律等都有所追求。他非常讲究用词造句——多用长句并置,诗句美丽、蜿蜒而略带滞涩。他讲究润色,意象生动,情景相融,诗境朦胧,诗意苍茫浑厚。他是一个出色的指挥家,以意象为背景,以意象为演员,让优美的乐声引领一场场演出。他的灵魂渗入大漠,在蓝天之下,在黄沙之上,与漠风、戈壁、雪、胡杨、红柳、骆驼刺、大雁、黄羊、白鸽、蝙蝠、苍鹰等等意象:相互融合,相互渗透,一起共舞,一起成长。一个个意象进入他的诗写,有了灵魂,有了生动的体态,驮着他去飞翔。在相融合一的一个个瞬间,发出一个个美妙动人的音响。
1999年,朱先树老师说:“汤建明不是不会写诗,而是太会写诗。”长达五六年,建明尝试摒弃对诗歌形式的过分追求,摒弃任何虚词的矫情,逼视灵魂,书写在逆境中的坚定信念,体现对人格精神的塑造与追求。
诗歌,是从他心灵放飞的一只只大雁、苍鹰。他擅长于地域性诗写;尤其喜欢散文诗。阅读他的作品时需要稍作停顿,去琢磨、运用想象,才能进入他作品的内核。他最耐人寻味的诗当然是那些注重形式美的作品。而他逼视灵魂的作品其重要意义在于创造他自身——他以他对诗歌的热爱以及对信念的坚持在苍茫大漠完成了“鹰的再生”之全部过程。
从某个角度而言,建明是昌耀的小兄弟。他们都以自身的生命苦难与西部的高原或漠海相互砥砺,相互渗透,相互创造。他们都致力于汉语言的写作,创造“带有滞涩感的为古汉语浸渗的语境,物象处理上由现实场景向历史空间推移的陌生化方式”(燎原《高地上的奴隶与圣者》)。
建明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之西的叶尔羌河畔苦苦地成长了整整十二年……塔克拉玛干俗称“死亡之海”。而在那里,建明像胡杨一般坚毅地活着,难以想象他能够看见“有牧羊女手握的长鞭/轻轻摇动绿洲的春色”……叶尔羌河之所以美丽,因为它是一条生命的河流,更是一条希望的河流。
2008年4月25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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