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处处有乘除
2009年清明节,回家为去世多年的父母扫墓。而后又特意去拜谒了祖林墓地后面那座孤零零地荒冢,矗立于此坟冢后侧、朝向东北方向的墓碑,风雨剥蚀得非常轻微;其上的碑文字迹清晰,完好如初。已经不止一次地来瞻仰
2009年清明节,回家为去世多年的父母扫墓。而后又特意去拜谒了祖林墓地后面那座孤零零地荒冢,矗立于此坟冢后侧、朝向东北方向的墓碑,风雨剥蚀得非常轻微;其上的碑文字迹清晰,完好如初。已经不止一次地来瞻仰此坟茔和墓碑了。因为它的存在,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口碑传说之真实不谬;同时,也昭示着郑氏家族某个分支几百年来的盛衰浮沉和结局!
此墓碑较之平常一般墓地里之所见并没有什么两样;大小、形状、样式一如其他,没甚区别。上面所刻碑文内容简洁,一看就懂。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碑碣不是立于坟茔的前面,而是立于坟墓的东北方向。也就是说,这座坟茔当初在埋葬时,土坑的朝向是西南、东北方向的;以西南为上。所以,碑碣正面朝向东北。也正因为如此,此碑所受到的风雨剥蚀,较之朝向南面的墓碑要轻微得多。因之碑文字迹清晰如初,深刻依旧。上书:“显考郑五公讳秉仁妣闫太君之墓。另起竖行:已故男兴春隆春孙梅曾孙志焕。另起竖行:元孙大同来孙九经”。立碑时间,大清道光岁次庚戌孟夏吉立。回城后查知,为公元1850年农历4月。据此可知,此乃郑大同、郑九经爷儿俩于大清道光末年为其祖郑秉仁所立墓碑。
与此墓碑所记相对照、验证的,是祖辈口碑所传。潇洒在老家时常听老人们讲起,这个郑五公郑秉仁在故乡那一域里那可是非常有名的人物。此人大约生于康熙末年,一辈子精明强干,头脑聪明,会算计。繁荣安祥的康乾盛世为其提供了施展身手的大好时机。在其父富裕家业基础上,至50多岁时家业达到顶峰,有土地7顷20亩,为冶炼庄里的首富。一个人50多岁,并不是很大的年纪,然而却被村里老少人前尊称为“五老爷”;背后戏称之“五老头儿”,可见其成就显著之程度。一生生有两个儿子,村里教私塾的老先生先后给挑选了这么俩名字:兴春、隆春,以寄寓兴隆昌盛、枝繁叶茂之意。碑文为证属实。
传说,郑兴春为家中长子,娇生惯养。小时候,兴春的爷爷奶奶还在世,自然对孙子格外疼爱。听见街上货郎鼓子响,就知是来了货郎。兴春“噔噔噔”爷爷奶奶跟前,伸出细嫩的小手,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说:“给我个铜板,买冰凉糕吃。”他爷爷奶奶忙不迭地把铜板给捧到手上。第二日又来了卖烧饼的,又要烧饼吃。他爷爷奶奶又照样忙不迭地把铜板递上。就是郑秉仁两口子对小兴春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从没拒绝过。
郑兴春12岁那年,邻庄在春节后扎起戏台唱大戏。兴春要去听戏。爷爷奶奶打算派个人跟着一起去,兴春不愿意,非要自己去不可。大人只好依着他。担心孙子饿着渴着,爷爷就从里屋拿出个小元宝给了他,嘱咐饿了买东西吃,渴了买水喝。小兴春揣好银子,收拾停当,恣悠悠地听戏去了。
傍晚,兴春回来了,风尘仆仆,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一进门就高声喊呼:“哎吆,饿死我了,快弄饭吃,快弄饭吃啊!”家里人听了皆感到惊讶。临去听戏之前,那可是拿了一个小元宝啊!一个小元宝不少了啊,买什么吃的,家来就饿得这个样?!漫说一个兴春,就是三个五个那钱也够吃三天五日的。爷爷就问他:“晌午没买点儿东西吃?”
“买了。”回答得有气无力。
“买的什么?”
“豆腐。”
“豆腐也行啊。也是--”
“冰凉怎么吃?”郑兴春气哼哼地打断爷爷的话,一腔酷(kou)气。
“不会找个埝儿弄点儿水温温?”爷爷也不生气,仍在慢条斯理地耐心向孙子问话。
“唉,温来呀。温了半天也温不热。”郑兴春显得非常沮丧。
爷爷又懵了:一温就热,怎么还有温不热之说呢?越感到迷茫越是想弄个明白,仍心平气和地问:“你怎么温的啊?”
“还怎么温?放在锅里烧火!”兴春生气了,眼一斜楞一斜楞的,用眼睛余光瞅向爷爷。
“烧的什么?秫秸?还是干树枝子?”
“戏场子里哪来的秫秸树枝子?烧的生丝弦。一块元宝全搭上了,水连热乎都没热乎。”兴春烦烦的,熊声霸气地发泄着;接着又喊:“饭办好了没有?饿死我了啊!他奶奶的,今天可窝囊死了。”郑兴春后一句可不是骂他爷爷,而是他爹五老头儿的一句口头语。兴春耳濡目染,不知不觉地学会了,动辄脱口而出。他爷爷听得一愣一愣的。全家人目瞪口呆。
过后,他爷爷跟老伴儿以及儿子儿媳说:“兴春这孩子很怪,要好好调教。”
很快,郑兴春到了该入馆读书的年龄。还有,五老头儿其他几位兄长家的孩子都差不多大。郑秉仁就和四哥郑秉智合办了一处散馆,请了一名老先生,教着大约有五、六个小孩子。从此,郑兴春天天“子曰,学而时习之”起来。一晃就是七、八年的时光倏尔过去。
在读私塾的七、八年里,郑兴春因为功课不好不知挨了先生的多少鞭笞。先生越管教他越迷糊。看面相不憨不傻挺精明的,就是一个字也吃不进去。老先生告诉他们,读了《增广》会说话,读了《幼学》走天下;所以,这几本简易读本要背下来,并且背得滚瓜烂熟。可是郑兴春八年私塾读下来,连最简易的《三字经》都背诵不过,字都认不全,更不要提什么《增广贤文》《幼学琼林》了。五老头儿见状不由掩面长叹:“就是块榆木疙瘩呗,八年功夫也该能钻个眼儿了!怎么就是不透气呢?!罢罢罢,学业不成,那就打庄户吧。看那笨样儿,只能玩儿土坷垃了。庄户活儿也不容易学啊。十年读个探花,十年学不精庄稼。好在还长了个好身个儿。”五老头儿看着儿子出挑的身架儿,无奈当中还有几分庆幸。
郑兴春初出茅庐,干的头一件活儿是麦收以后锄头遍豆子。
五黄六热,割了麦子耩豆子。几场夏雨洒过,地里那密密麻麻的杂草便伴着嫩嫩的豆苗一起拱破地皮争相生长。豆垄里是厚厚的麦楂,锄地时锄头搭深了拽不动,搭浅了耪不下草来。最合适、恰到好处的是贴着地皮把麦楂耪下来。这样,刚长有俩角的杂草就随之消灭了。可是,做到这种状态是要下一把子力气的。漫不经心地乱耪一气那会被人笑话不会打庄户。乍干活儿的使拙劲儿,往往干一上午就会把手掌子拧出泡来。这时光,太阳又像喷火似的,干一霎儿而就累得腿疼腰酸,不想动弹;热得口燥舌干,头晕眼花。刚下学的郑兴春哪能干得了这活儿?
郑兴春皱眉咬牙坚持耪完一趟地,到地头上就歇息起来。一坐下就磨蹭着不想起来。吴老头儿见此情景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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