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相机的随想

关于相机的随想

柄权散文2025-11-25 21:56:15
冬天,湖里有一些鸟来,鸳鸯,白鹭,水鸥,黑鹳…和这里的长居民水鸭子聚在一起,慢慢过冬。鸟儿们在没有结冰的水域栖息,在冰的边沿逗号似的聚团成簇,天还不是太冷,一半是青白的冰,一半是波光粼粼的水。据说鸟儿
冬天,湖里有一些鸟来,鸳鸯,白鹭,水鸥,黑鹳…和这里的长居民水鸭子聚在一起,慢慢过冬。
鸟儿们在没有结冰的水域栖息,在冰的边沿逗号似的聚团成簇,天还不是太冷,一半是青白的冰,一半是波光粼粼的水。据说鸟儿吃小鱼虾,不知道这一冬要吃掉我多少宝贝。
有穿冲锋衣的家伙,扛着大包小包的设备——小钢炮似的照相机,地质勘探似的三脚架,对准湖心绚丽、优雅的鸟儿拍照,照片发出去,吸引更多的人来。
我也跟风,脖子上挂了尼康D7100相机,一脚跨进摄影者门槛。
湖是我的,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但鸟不是。鸟们对我的喜爱无动于衷,它不承情,且在我靠近时振翅惊逃。我在大柳后面探出头去,耐心的等它们回来。远远的,一溜黑点波动,像谁撒了一把黑豆。扔粒石子,力量有限,惊不到它们,捕捉展翅一瞬的美丽变得可望而不可即。我想它们能看到我,同时也明白我处于安全距离之外。
镜头不够长,我始终在可视范围之外徘徊,端着相机,比划几次,都不满意。于是,我开始思考距离的问题。
距离,是一种有形又无形的东西。泰戈尔说:人世间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有时候,距离委实不能太近,太近了,不聚焦,也是目中无人,太近了还是伤害,是碰撞,是厌倦、反目成仇。像刺猬,保持适度的空间反而安全。
又不能太远,距离产生美,同样也产生隔阂和陌生。这个拥挤不堪的世界,稍有空隙,难保不被其他乘虚而入——雾霾,或者散落的桃花。最后,两个人生了嫌隙,隔了肚皮隔了心,渐渐游离出共有的心灵磁场,在各自的轨迹运转,交集不复存在,爱意荡然无存。
爱而不得,在漫长的时空里忠诚守望,到天荒,到地老,或许只是美好的愿望,却是时下失望人群渴望的永恒,它有着花开半姸、雨湿更露、灿若星辰的凄美和浪漫。
两个人心心相印,却无缘牵手,因为复杂或单纯的原因,心里又放不下彼此,只有嗅着自家青梅,瞭望隔岸的风景。远处的风景总是神秘而迷人的。
据说,世界上只有思想和爱情是无法禁锢的。无法禁锢的爱情需要找一个可以搭载的翅膀去飞,这个翅膀,是心灵,是眼睛,之有心灵和目光无法阻挡和切割,它可以自由行走,到达任何一个它想要去的地方。
一个朋友说:爱人每有状况的时候,她都会莫名其妙的打喷嚏。心的神性是有的。
爱情落种在心灵,心灵搭乘目光的羽,飞出心坎,飞过很远,停留在爱的那人身上,定格下来,不再游移。把那人的一颦一笑一愁一泪,散散碎碎,细细微微,收集起来,摄入眼底,眼底是相机的成像底片,有天然的长镜、滤镜和微距,所有关于那人的物相都在这里感光。爱的荷尔蒙是底片成像发生化学反应的媒质,它把所有的素材拼接感光成美好的影像,在心底曝光,成像,在内心的宇宙里播放,让心灵愉悦和丰富。人生因此而不荒凉。
这部相机,内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人,一辈子,所有的生活点滴,甚至次生出的担忧、惶恐、爱怜、心疼、愧疚、焦虑,尽可以收纳储存,容量无限大。而无关的人和事,微尘都落不了地。
每个情人眼底都装有美图秀秀,由心底胶卷成像的情人都是绝世的郎才女貌,人间精华,每一份爱情都是世间纯粹,独一无二、无人可比。
有的人,就是可以这样轻而易举抵达某人的内心,永不淘汰,一辈子都是他最爱最亮的星,色不驰,爱不衰。
不爱,是一根没有接通的绝缘线,凭你那么形影相随耳鬓厮磨,也无法叩开对方的一扇小窗。
专心致志的去爱一个人,不会觉得辛苦.不断的摄取、曝光、合成,幻灯一样播放她的音容笑貌可爱举止,忙碌而欢喜,总是不会寂寞。
湖心的鸟儿飞飞落落,我又一次端起相机,镜头前,有虚影晃动,是手边雪松的针叶。
这样啊,镜头调到最远,眼前的东西却看不清了。
人,何尝不是。
我试过,不通电,快门都摁不下去。
相机的功能,和男女的感情也颇多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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