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房“陪叔”

远房“陪叔”

性紧散文2025-11-01 21:53:52
“陪叔”的小名叫“阿陪”,我是小辈,就叫他“陪叔”。“陪叔”的年纪比父亲小,也算是年龄相仿的人。在我记事时起,就记得“陪叔”经常到我家,跟父亲一起吹芦笙、一起探讨养鸟的事,二十多年来都是这样。他还有一
“陪叔”的小名叫“阿陪”,我是小辈,就叫他“陪叔”。
“陪叔”的年纪比父亲小,也算是年龄相仿的人。在我记事时起,就记得“陪叔”经常到我家,跟父亲一起吹芦笙、一起探讨养鸟的事,二十多年来都是这样。他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每次到家,都喜欢打听我的学习情况,不管我是如何回答他,他都耐心地跟我讲一些道理,说一些激励我学习的话,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如此。因此,我对他的“感情”也特别深。
“陪叔”从小寄养在他二伯家里长大的。他二伯是个有文化的人,国民党时期是政府部门的一个出纳员。解放后,又继续做他的出纳员工作。在“文革”中被人陷害,被安上挪用公款的罪名蹲进大牢几年,后释放回家务农,直到九十年代初被昭雪平反后,收回原单位重新安排工作。“陪叔”受二伯的影响,虽然在那个年代没有读多少书,却能读懂一些深奥的书籍,随后练就一手好毛笔字。在整个村,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知识人”。
自从“陪叔”二伯恢复工作后,寨子上哪家有事,需要写个对联什么的,只能到较远的邻村去找人帮忙,极不方便。那时候没有电话,联系靠跑腿,有急事还得喊脚力好的年轻人去跑。有的就因为事急找不到人做事反而埋怨起“陪叔”二伯来。有一回,是我一个堂哥结婚,“陪叔”二伯也回来吃酒,就被上寨的一个老人数落着:“您老人家怎么这样保守?好歹也该培养一个接班人,您看您上班去了,家里没有一个能写字的,有哪样好事,多不好找人!”这话听上去既是怨言也是实话。其他在座的人也帮衬着吓嚷嚷,是乎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觉不绕人的架式。可他老人家却不紧不慢,他的回答却让在座的所有人意外,既惊喜,又觉得不可思议。他老人家举荐了“陪叔”。
当看到大家都投来惊诧目光,同时也为了证实他所举荐的人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便托人去喊“陪叔”来小试“牛刀”,为堂哥的婚庆写了几幅对联,大家也才相信了“陪叔”二伯所说的话。
此事过后,很多人都在纳闷,还在想不通,特别是亲自到家里找过“陪叔”二伯的人。有时候,二伯不在家,都是“陪叔”接待他们,非得等他老人家回家这事才能办成。今天有幸看到了,心里仍在埋怨当初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写?!当然,更有甚者在心里骂得更凶。当再次听到“陪叔”二伯说:“自恢复工作后,心里一直牵挂寨子上有什么事不方便,特别是找不到一个会写毛笔字的人。去上班前,就嘱咐小陪好好练习写字,今后也能为寨子上的人做点事,也算是接我的班。我不在家的这几个月,他很辛苦的练习写字。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也不要责怪他,今天就算正式出道。以后,寨子上有事,就找他。”这一席话,消除了大家的误会。
“陪叔”这个人,平时话不多,寨子上有人需要他帮忙的,他二话不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别人,用心去做事,大家都挺喜欢他。逢年过节,都是他最忙的时候。刚开始,他也很乐意去做这些事,渐渐地,时间久了,这也成为一种心里负担,成为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家庭矛盾、大爷叔伯的另眼相看,有时让他喘不过气来。
“陪叔”刚开始接替二伯行使职责的前几年,人家有事需要写什么东西都是到家里找他帮忙,事做好了走人,最多也是耽误个把小时的时间,余下的时间还能为家里做些事。这此年境况却大不同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找人做事却反其道而行之,你需要他帮你做什么,就请他到家里来,“陪叔”的服务性质也发生了质的飞跃,从以往的被动(别人上门)服务到如今的主动(自己上门)服务。人逢喜事精神爽,每次出门,“陪叔”便觉心里涌出一股甜滋滋的清泉,有种飘飘然的幸福感,特别是一出门遇见熟人打招呼的时候,那精气神,特别有多高兴!别人也投来了极其羡慕的目光,又有好酒好菜招待了。“陪叔”也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美滋滋的生活。可是,他忘了一个人的好生活不是代表全家人的好生活。每当邻里有说有笑、一家人独享轻闲的时候,他的爱人还在忙里忙外奔波,孩子也饿得呱呱地哭着等饭吃。而“陪叔”却烂醉如泥回到家,也顾不上看孩子一眼,自顾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邻居们对他的看法也是怨言颇多,好歹也说了,他每次都是这样。邻居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时常是替他接济孩子的吃饭问题。
“陪叔”自有了这门手艺、有了酗酒的嗜好,也很少到我家来,前后对比判若两人,似乎有意与我父亲划清界线,不再探讨吹芦笙、养鸟的这些过时的话题,整天过着他自认为很舒心的日子。眼看孩子们渐渐长大,跟他同龄的人,大都立了新房子,告别了低矮潮湿的房子,坐上宽敞明亮的三层楼房。这些事,深深地刺痛了他,他何尝不想有属于自己的新房、有别人羡慕的事业!他平静、痛苦、挣扎了一段时间,自己跟自己做思想斗争,那痛是揪心的痛。
于是,狠心把两个小孩托付给孩子的新娘舅,一九九六年夏随着南下的列车、潮涌的人群到广东打工。由于文化水平不高、年纪偏大,进不了宽敞、日不晒雨不淋的大工厂,只能到那边的农村去做农活,干起老本行。其实,每个人的梦想与现实之间总是隔着一道屏障、或是一条宽阔的河流,不是每个都能征服它的。每个人都想过上好日子,看看整天在麻将桌上泡的、来往于彩票门庭游逛的这些人,他们都想投机取巧、碰碰运气,都想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翁,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可是,每个人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看看“陪叔”到广东的这些时日,并不像他人说的那样,“广东遍地是金子”,那里除了“热度”,他自己已经没了“气度”,自己的身体抗衡不了广东毒辣的太阳,身上的汗水简直就是一口流淌不停的泉水井,热汗、虚汗一股脑往外出,干活根本没有多少力气,思想一直打退堂鼓。但为了实现目标,也为给自己挣脸,还是坚持干了一年。一年来,虽然没有别人挣的多,但两个人的工钱加在一起也挣了两万多元,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由于身体方面的原因,1997年春,“陪叔”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并把孩子接回身边,一家人过了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春节过后,“陪叔”到处打听房架的事和准备整理地基的事,也想趁此机会调理自己的身体。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陪叔”开挖地基的这天,他发现自己身体的问题更加严重了,整个身体使不上劲,一用力气,腰部痛得使人喘不过气来。身体是支撑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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