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国

我的建国

穷陋散文2025-07-27 16:44:03
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回故乡了。我的老家就在离s县城不远的一个山村里,今年春节去S县参加一个扶贫座谈会。心里不觉荡起阵阵涟漪----七十年代末,父母先后去世。家里只留下一个名叫建国的妹妹,建国幼时患过脑膜炎
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回故乡了。我的老家就在离s县城不远的一个山村里,今年春节去S县参加一个扶贫座谈会。心里不觉荡起阵阵涟漪----
七十年代末,父母先后去世。家里只留下一个名叫建国的妹妹,建国幼时患过脑膜炎,因为留有后遗症,直到三十岁才结婚。她的男人叫有才,比他大两岁,是个孤儿,家里也穷得叮当响。夫妇俩因为没有去处,仍住在我父母土改时留下的老屋里。这几年,农村的日子一年强似一年,建国常常来信,要我回家看看。然而她是个弱智,妹夫又为人老实,除了种田,什么都不会,他们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记得那一年母亲过世,我回家奔丧,办完丧事,建国穿着一件补丁叠补丁的衣服,冒着风雨来送我,她只说了声;“哥,往后我怎么过?”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珠子往外滚。我看着她那伤心绝望的样子,心里挺不是个滋味。从那时起,脑子里一直映印着她那满面悲伤的模样。不久,听说建国生了个女儿,当时正逢中央十三中全会召开,农村实行土地承包,于是就取名叫“改革”。算来“改革”今年也有二十多岁了。可是我们还从未谋面。
汽车下了高速公路,开始放慢速度,窗外出现了一条宽广的马路,高速公路的大桥从马路上横空而过,路边,一群孩子在草丛中追逐。从旅客的谈话中,我知道车已进了s县城,此时,我的心里更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惆怅。
下了车,我住进了县政府宾馆。为了减轻建国夫妇的负担,我决定暂不去打扰她们,等会议开完后,再去她们家探望。因为到了县城不去她家看看,建国会难过的。
第二天下午,我刚要去县政府参加会议,忽见有才向我的住室匆匆走来,他剃了个光头,穿一身蓝色旧工作服,身上脏稀稀的,我要他进屋坐,他摇摇手说;“不,身上脏。不进屋了。”看到他还是那副样子,想到建国的命运,心里更加为建国的生活担忧。
有才好像没有看出我的心事,笑嘻嘻的说;“哥,到了家,为什么不进屋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我本是要来的,怕你们麻烦。哦,办完事,我,我一定来!”有才笑着说;“建国早知道你回来了,她有事离不开,怕你找不到家,要我来接你,”我笑道;“我怎么会找不到家呢?不还在老地方吗?”有才点点头。我顺手把从家里带来的一包旧衣服和给建国买的一件新毛衣递给他。有才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我们不缺吃穿。用不着。”我以为他害羞或者是嫌少,便说;“大哥离得远,没法经常关照你们,这里还有几百元钱,是大嫂要我带给你们的。你拿着。”有才连连后退,尴尬的说;“哥,真的不要。真的不要。”我感到奇怪,从前有才来我家时,我送东西给他,从来没有这样拒绝过,这回是怎么了?经我再三解释,好说歹说,有才才把那包衣服收下。五百元钱却死命也不肯接。
下午开完座谈会,我饭也没吃,就匆匆往妹妹家里跑。老家离县城约两公里,转眼就到了家门口。过去这里是一片茶山,山下有一口大水塘,可如今都被养殖场取而代之了。养殖场四周有铁丝网,里面绿树成行,茶花开得正闹。我的老屋已经不见了,那地方已成了一片院落。我向着院子走去,只见前面有一个牌楼。上面挂着一块不知是什么养殖场的牌子。牌楼下停着三辆装运生猪的大货车,几个工人正忙着赶猪上车。一个工人见我提着皮包,以为我是来要货的。他打量了我一下说;“对不起,今天老板有客,不发货了。”我正要向他打听妹妹建国的住址,忽见建国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迎面看见我,立即高兴的叫道;“哥,你来了。”于是连忙奔过来接我。她穿着一件丰厚的羽绒服,里面露着花格保暖内衣,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项练,快六十岁的人,竟像四、五十岁一样年轻。我不觉感到愕然。这是我那日夜思念的建国吗?是我那弱智的妹妹吗?
建国笑嘻嘻的把我迎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让我在一张法式沙发上坐下,然后端来一盘香喷喷的苹果,一盘红红的草莓,递上一杯热乎乎的香茶。我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两边挂着金黄色的长长的落地式窗帘,天花板上掉着豪华的水晶灯,办公室右边是一张宽大的枣红色办公桌,桌上放着一台液晶屏电脑和几盘水仙花,迎面挂着一台55寸的寛屏幕液晶电视机。我坐的沙发前,有一张透明的玻璃茶几,后面安装着一台大功率的立式空调。办公室四周还摆着翠柏和鲜花---,算算这些现代办公用具,至少也得花十几万元。我惊讶的问道;“这是谁的办公室?”建国略带得意的说;“我的呀!”我正要问她是怎么回事,有才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有才指着姑娘对我说;“你不认识吧,这就是‘改革’,现在是农大的研究生了。”回头对改革说;“这是你舅,快叫娘舅!”姑娘有些腼腆,轻轻地喊了一声娘舅,就借故走到外面去了。我毫无思想准备,初次见面,没有给孩子准备一点礼物,脸上显得有些尴尬。我问有才;你们是什么时候发家致富的?有才笑了笑说;“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吃饭,然后再慢慢对你说。”
不一会,建国提来一坛谷酒,摆了满满的一桌菜,有鸡丁,有鸭脯,有红烧全鱼,还有我最爱吃的土豆烧牛肉。改革捧着一本书,一边吃一边看,有才生气的说;“娘舅来了,你也不陪他说说话,就只顾看你那什么家禽书,再看我就把它没收了!”我连忙说;“没事没事,喜欢看书是好事。你们过去还没有这种学习的机会哩。”改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于是放下书,热情地给我斟酒夹菜。有才三杯酒下肚,话更多了。他告诉我说;“我们搞养殖已有十几年了,那年农学院的教授来我们这里扶贫,教给我们许多科学养殖技术。建国第一年就养了一百头猪,头头膘肥体壮。县里知道后,给了我们一笔很大的贷款,于是就办起了养殖场,第二年我们又养了五百头良种猪。”说到高兴处,有才手舞足蹈起来;“现在猪的价钱稳定,国家还有补贴,我们已经还清了贷款,养殖场是我们自己的了。场里现在养殖了山羊,野鸡,山狸,野兔等十多个品种,光生猪就有千多头。我们招了两个工人专门生产饲料。安排了十几个村民分班进行饲养,场里还设立了财务室和兽医站。有二十来个员工。我们一家人也有明确分工;改革负责养殖技术,建国负责经营财务。”我笑着问;“建国会算百分比么?”改革摇着建国的肩膀大笑,“我妈还会用电脑打‘造梦西游’哩!”我笑着问有才;“那么,你干什么?”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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