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灯笼,错乱流萤逝如风

青苔灯笼,错乱流萤逝如风

详略小说2025-04-11 05:48:53
冬,寒,一条青石的街道,数着步子,走,走不到头。古镇寂的夜,在坠满迷离月光的翘角屋檐,更漏跌宕些许青涩的不安。梦里,剧烈芳香的萋草,黯淡的笑容,阑珊的风景,飞离的思绪,无数次相遇的旧景。堤岸,河流,提
冬,寒,一条青石的街道,数着步子,走,走不到头。古镇寂的夜,在坠满迷离月光的翘角屋檐,更漏跌宕些许青涩的不安。
梦里,剧烈芳香的萋草,黯淡的笑容,阑珊的风景,飞离的思绪,无数次相遇的旧景。堤岸,河流,提灯而行,清瘦的少年。青苔,灯笼,流萤随风,飞舞的白衣。
而这一切,为何如此,恍若隔世。总仿佛发生过一些故事,而我,偏偏已遗忘了,当时的结局。

一、他说他叫千白,他说着,嘴角上扬,眼神,透露欲言又止,她清清爽爽的笑,你,可唤我槿洛。

这是梦临边境的一个小镇,很小的小镇,槿洛喜欢行走在青石的街道上,一道道数着步子,雀跃像个孩子。
小镇上没有什么大的活动,只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极为盛大。元宵之夜,镇里的女孩子们总会去镇外的玉清河上燃放莲花灯,据传,若是莲花灯漂的远,就可以成就一段好姻缘。
槿洛的母亲是镇上的巫女,很受人尊敬,槿洛是注定的下一任,她却是个爱闹的女孩,父亲早逝,母亲多方管教无果,也只能无奈的唠叨着其缺了雍容风范。
那日元宵,因被隔壁大婶拉着闲谈误了时间,槿洛急冲冲持一盏莲花灯,连连往河边奔去,“啊,对不起,对不起,”感觉撞上了柔软的物什,她忙抬头,一张分外清俊的面容,好奇的眼神带着些微的狭促,她不由涨红了脸,“我……,”“呵呵,”他笑起来,“小姑娘,快去吧。”“叫我小姑娘,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槿洛在心里暗道。回过神来,他已远去了,一袭白衣,在墨色夜空下飞舞的潇洒。
待到河边,波面上明亮如白昼,大片大片的粉色莲花灯浮于水中幽幽绽放,槿洛闪亮的眸子,在蓦然回首的瞬间定住一抹纯色的白,沉沉底色的衬托下很是显眼,她欢快的跑去,“原来你也在这里!”他笑着低头看她,“是你啊,小姑娘。”
“呀,你的灯笼为什么是绿色啊?”槿洛好奇的打量他手中的灯笼,绿莹莹,星星般耀眼。
“因为里面装的不是蜡烛而是萤火虫。”
“啊,萤火虫也可以放在灯笼里面?不会…不会死么?”
“灯笼壁涂了一层青苔汁,我家乡一种独有的青苔,涂了上去,萤火虫就可以存活很多天。”
“哇,好巧妙的构思。”
“喜欢么?喜欢我送给你。”
“好啊好啊,”槿洛开心的收下灯笼,又想起什么,“你家乡在哪里呢?是不是很远的地方,我还可以再见到你么?”
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你把灯笼挂在屋檐上,我就会来的,会来……”
“那么,这是约定吗?”
“是,约定。”

二、槿洛,是他唤她的名。声声清净,声声空灵,声声诉说,声声细语。千白,千白,榛洛,至此,只着白色。

白衣的少年,落着木槿花瓣的青石街道,微雨过后的微凉之风,她看着他走近,再走近,明明伫足观望,却仿佛为他等待了三生三世,心已历经沧桑。
脑中闪过的梦境,清晰如昨,只是,那是过去的,十天前他就消失了,槿洛常一个人坐着,回忆起元宵那夜她与千白的相识,还有之后一个个漫长的夜晚,冗长的青石街道,他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与他这一路随行的,她渐行渐远的心。
槿洛看灯笼里已经死去多时的萤火虫,再也不会亮起在午夜梦回处,她失落的望向昏沉的夜幕,眼神蓦地被击中,那里,母亲住处的小轩窗口,对屋的翘角檐上,一盏青苔灯笼,在诡怖沉闷的夜空,散发着层层叠叠惨惨绿绿的光芒。
她愣了半响,不敢置信的,隐约想起母亲近几日的春光满面,娇羞媚人,欢欣鼓舞的眸子里闪烁的……意识到了什么,她紧紧的抓住了灯笼壶。
第二日,母亲向全镇人宣告了她的再婚,清俊的少年着红衣而来,是失踪已久的千白,一直以威严姿态示人的母亲今日表现的温婉可人,执千白的手“镇上有你,我可放心了。”巧笑情兮,美目盼兮,温厚甜蜜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婚宴,无人注意到槿洛眼中的黯然。
“果然是你呢,原来你着红衣也是这么美……”她喃喃着。
是夜,浓墨般黑暗,槿洛看河岸的千白,制得流苏一般的萤火之光,提在手中。他们不说话,只静静对望着。
母亲婚后再不理镇上事务,日夜呆在高高的阁楼上,槿洛甚至不得见母亲一面,所有的消息都由千白通传,槿洛看千白冷冰的话语,淡薄的表情,心中涌起了阵阵怀疑。
终于,她趁千白外出之时闯入了母亲的房间,母亲躺在床上,已经憔悴的不成形状,槿洛大惊“娘,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是他,是不是他害的你!”“不,没有,千白很好,我没有事……”“但是,娘,你……”“你走吧,我累了。”“小姐,夫人希望你出去。”她听到门口传来千白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狠狠瞪他一眼,冲出了房间。
“该是,你回来的时候了。”槿洛持信塞进竹筒中,一只雪白的鸽子扑出窗,伸展羽翼,飞向了前往梦临都城的方向。

三、他是否还记得,世界最美好的景物呵成一气,她成为他的生命,扬超一曲永无休止的旋律。

槿洛折一支芦笛在手,端于屋上袅袅吹着,闻得身后屋瓦动静,“羽哥哥,你,你来了……”她不用回头,她知今日的飞鸽传书,他会来,一定会来。
羽候看白衣的槿洛,背影纤瘦的姿态,忆起儿时湖畔的垂柳,刻上了墨迹的青石。孩童的自己手中执卷,清声郎朗,教读于牙牙呓语的她。“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她无邪的笑,仿如一朵清雅的花,开在他漆黑的明眸里。
他定神:“洛儿,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就一定会来……”他想说着什么,复又讪讪,“毕竟我是你大师兄,师父待我恩重如山,现在师母出了事情,我自当竭尽所能……洛儿,你现在着白衣了?还是很爱坐在房屋顶上呢!”槿洛宛然笑了,“白衣,白衣多好,这么干净……”
“洛儿,信我仔细看过了,那个少年必定不是个寻常人,我需要见师母一面。”“好,我尽量安排。”槿洛送羽候出房去。
“等等,你这里好像有种香气,”羽侯嗅着,摸到青苔灯笼,“果然,是迷迭香。”“迷迭香?”“这灯笼里,啊!这些流萤,它们携带了忘情蛊”羽候忙抓起槿洛的手腕,凝神“还好,中毒尚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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