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阳的记忆
冬阳出生的那天,寒风肆意、阴冷多时的天终于冒出了太阳花子,村民从心理上到身体上都觉得暖和起来了。冬阳妈妈生冬阳非常顺利,可以说是一气呵成,羊水一破,头就立马出来了,接着脚也顺利地跟着出来,邻居大妈把剪
冬阳出生的那天,寒风肆意、阴冷多时的天终于冒出了太阳花子,村民从心理上到身体上都觉得暖和起来了。冬阳妈妈生冬阳非常顺利,可以说是一气呵成,羊水一破,头就立马出来了,接着脚也顺利地跟着出来,邻居大妈把剪刀放在火上消了毒,按着小冬阳小腿的比例剪断了脐带,四斤多点的小冬阳就此告别了安全的母体生活,成为了这个大千世界中的一员。冬阳的出生给这个贫困的小家庭也带来了一丝阳光,上面已经有三个哥哥了,上天终于也给他们这个家派了个女娃,都说女孩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再加上冬阳妈妈将近四十才有了冬阳这个女儿,因此,冬阳妈妈对小冬阳充满了喜爱之情。冬阳妈妈生了冬阳之后,家里面都没有米下锅了,哥哥们只能捡来黄白菜叶子充饥,他们将菜叶子洗净,然后在烧红的锅子里热炒几下,一家人把它当饭吃。当地的人把这种没有放油的菜叫红锅子菜。在穷人家,这种红锅子菜有时都不见得有吃,冬阳后来就是吃着这种珍贵的红锅子菜长大的。那时候,对她家来说白米饭里装着的就是天堂,这辈子要是天天有白米饭吃那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冬阳三岁的时候,已经背着个小篓跟着家人一起出工,那个时候还是早春,田里面还结着薄薄的冰,冬阳家人包括三个10多岁的哥哥在内跟着其他人一道赤着脚在挖田,一群人牙齿磕得碎碎的响。冬阳则跟着其他孩子一起到处拾狗粪。拾狗粪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孩子的工作,多拾点粪便就可以多为家里囤积些肥料。三岁的冬阳不比那些大孩子,虽然她跟他们一样卖力,但是篓子里总没有他们多。不过,那时候好心的几个孩子总会给她点,小小的冬阳跟他们也分外亲,其中一个小名叫砖头的小孩每次都会分点给冬阳,冬阳每次也都是哥哥、哥哥的叫8岁大的砖头。砖头自然也会以小小男子汉的身份给冬阳多一点帮助。
接近晌午,冬阳背着战利品回家。接着哥哥们也从田里回来了,一个个手脚红肿红肿的,
特别是小哥,那个手都生脓包了,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上还渗着浑浊的血水。小哥准备过来抱冬阳,冬阳伸手拉着小哥的手,探着头小心的吹着,“嘘……嘘……,吹吹就不痛了……嘘……”小哥看着冬阳,心里面暖暖的又酸酸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流出来了。其他两个哥哥也跟着流眼泪。他们不过也是一群孩子,最大的一个不过也才14岁,因为家里贫穷,他们过早地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不轻易埋怨,也不轻易落泪。今天,在三岁的冬阳面前,在这个可爱的妹妹面前,他们哭了,说不上原因,只觉得心里面酸酸的,然后眼泪就跑出来了。冬阳没见过这阵势,也跟着哭成一团。大哥看到冬阳哭了,赶紧抹了眼泪,抱着冬阳哄起来。“你们干啥了,队里面今天分了米,今天中午有粥吃了!”提着一小袋子米的爸爸今天显得格外格外高兴,他看着孩子们,发紫的嘴唇顿时僵住了,“都怎么了,这么大个娃了还掉眼泪了?”孩子们赶紧摇头,心早就被那小袋子米给占满了,小哥和二哥都顾不上抹眼泪,抢着提米去了,爸爸见没事,脸上的表情又活起来了,唱着歌,拿出稻草叫冬阳一起搓草绳。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misaolamisaolasaomidaoruai愉快的歌声满天飞……”爸爸浑厚的歌声在破烂的土砖房里响起,不久房子里飘起了白米粥的香味……等妈妈回来,又炒了个小菜,美美的一餐便开始了。妈妈将粥分成六份,半碗的那份留给了自己,五份满满一碗的则给了他们。冬阳、小哥以及二哥早就埋头苦吃了,大哥则推脱自己吃不了那么多硬要再匀点给妈妈,妈妈强行不要,说:“你都是家里的主劳动力了,吃这么点还怕不饱了!”爸爸要哥哥吃了,妈妈还没反应过来,爸爸就往妈妈碗里倒了一些,说:“我喜欢吃你炒的小菜,而且今天的菜多嫩啊!”冬阳听了爸爸的话,也站在凳子上夹了一把小菜往碗里放,然后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然后包着一口的菜冲大家笑,把全家人都逗乐了!
吃完饭一家人在一起搓了会草绳便赶着出工了。砖头背着篓子来找冬阳,冬阳妈妈叮嘱了砖头几句:“砖头,带着我们家冬阳别去玩水啊!你是哥哥,帮阿姨好好照看着她!”又冲着冬阳:“我的娃,你跟着砖头哥,别到处乱跑啊!”冬阳答应了一声就巴巴地跟着砖头走了。砖头下午带着冬阳和大部队一起跑了几个村,拾了不少粪便,还惊喜的捡了几个煤球。大人们都在赶着整田,一年之计在于春,谁也不敢偷懒,全村总动员,暗地里也在竞争,都希望自己家能够多挣得点工分。
这么一转眼就到晚春了,这一天砖头牵着冬阳避开大队人马跑到一个小石头山旁。这座小山旁边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绿绿的一片,那些小野花藏匿在密密麻麻的野草中,偶尔探出个头,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像娇滴滴的新娘,风一吹又不见了。砖头让冬阳守着篓子,自己则爬到山上去了,冬阳在下面看着砖头拍手叫好,砖头爬得更快了,时不时还弄个猴招出来。过了好久,砖头就消失在冬阳的视线中钻到山顶上去了。冬阳只听到他的声音:“冬阳,你看好东西了啊,过会我给你吃的!”“好啦!”冬阳用手护着两个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山顶,山顶上长了一棵很大的树,长的郁郁葱葱的,树上绕满了深绿色的藤,藤上开满了小白花,从冬阳的角度看那些小花沾着太阳光好看极了!不一会儿,砖头露出了他的小头,他挥挥手,又指了指打着补丁的口袋,朝冬阳胜利地笑着。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山,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四个鸟蛋,一个一个地摆在冬阳面前,“这两个给你,这两个归我!”说着,将其中的一个在旁边的石头上磕了一下,就往口里倒。冬阳也学着拿起一个以相同的程序倒进口中,“好吃不?”“恩,好吃!”冬阳兴奋地舔着嘴巴,然后两人将各自剩下的一个兜在了衣服口袋里,兴高采烈地开始了他们的专职工作。
从此以后,掏鸟窝、整鸟蛋就成了砖头和冬阳秘密的福利行动,但也不见得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有时候一个也整不到。冬阳渐渐长大,有的小山头也可以爬上去了,但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充当守卫的。而砖头则是越来越大胆,陡峭的山坡他也攒足劲往上爬,山高怕什么,为了鸟蛋值了!长大后的冬阳有时候会突然想起砖头往山上爬的背影,有时候他被刺钩住了,用一只手扯掉刺又没事似的往上爬,如果顺利,他还会转过头来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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