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雨跋涉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是我高中时期的校长。这里讲述的是她年少时代求学的经历。从踏进高中的门槛起,就很钦佩羡慕这位漂亮、美丽的女校长。须不知她的背后还有一段鲜为人知曲折感人而又荡气回肠的求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是我高中时期的校长。这里讲述的是她年少时代求学的经历。从踏进高中的门槛起,就很钦佩羡慕这位漂亮、美丽的女校长。须不知她的背后还有一段鲜为人知曲折感人而又荡气回肠的求学传奇故事。这个故事还是从女校长的闺房好友我的表姐蓉蓉哪里听来的。
一
时值一九五零年夏天。
七月,蔚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街面,热浪滚滚,整个大地像个蒸笼。在一条铺满青石板的小街上,一个身着淡蓝小碎花衣裙的女孩,打着小洋伞袅袅婷娜款款而来。那女孩约莫十七、八岁,明犀浩齿,俊俏伶俐,齐耳的短发乌黑发亮。一看就是学生摸样的大家闺秀。不错,她就是镇上首富袁新的独生女儿袁篮心。袁新虽富甲一方,却没子嗣,膝下只一女蓝心,亦当男儿抚养,视为掌上明珠。此女天生聪颖,兰心蕙质。蓝心八岁作为女孩理应学红,可她偏偏喜诗文,袁新态何不了她,只得送她上学堂念书。今天她是去镇上看看自己的通知书下达没有,她已报考了仙桃女子师范学院。她自信以自己的功底,被录取是无疑的。
镇办公室快到了,蓝心拾阶而上。迎接她的是笑迎春风、羞煞花草、美丽而刚强的女中豪杰严老师严小姐。严小姐身着天蓝色布旗袍,素裹苗条的身姿;齐耳的短发,突出精明干练,显得端庄高雅。就是这美人似的老师当年来到小镇办学堂,影响了蓝心的一生。
“蓝心,恭喜高中”严老师笑盈盈的把一张大红的录取书递到蓝心手中。
“谢谢!我更应感谢的是老师的栽培!”蓝心伸出柔荑如玉的手,接过通知书。甜美的笑容像一朵鲜花绽放在她的脸上。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依然欣喜万分。自己一直梦想像严老师那样学成后办一所学堂,让更多的孩子得到良好的教育,尤其是女孩子。如果,自己不是家境好,如果,不是独生女,也很难有机会走进学堂。蓝心的心已经飞向了远方,幻想着未来的学校……
“蓝心,你的好友谢晓霞也被录取了。”严老师的声音把蓝心远去的思绪拉回来了。
“是吗?那好!”蓝心一直都担心好友谢晓霞难以录取,今儿得知也录取的消息,心里如同照耀了一片阳光,灿烂起来。“老师,我给她送去吧,让她也乐一乐。”
“好呀。”严老师将谢晓霞的通知书便递与了蓝心。
蓝心告别了严老师,一路朝晓霞家的方向走去。
晓霞是她的闺中好友,她俩一同上学堂,成绩不相仲伯。后来晓霞的爹爹去世了,家道中落,母亲已无能力负担她上学。早些时,晓霞的学费一直由自己父亲资助。因为晓霞的爹爹和父亲是换帖的拜把兄弟,且也是商场的搭档。当孤儿寡母山穷水尽时,作为朋友,理应帮衬。谁料寡妇门前是非多,父亲好心的资助,闹得谣言满天飞。尽管母亲通情达理,不信父亲有什么不轨行为,但人言可畏,唾沫可以淹死人。因此,晓霞母亲只好拒绝父亲的资助。不过,善良的母亲还是经常暗中接济她们母女俩。尽管这样,母女俩还是支不敷出。为了能继续读书,晓霞经常上午上课,下午外出打工,只要能挣钱的活她都干。由于经常旷课,晓霞的成绩显然比以前逊色许多。还好,谢天谢地,这次没有名落孙山。
一路上蓝心想着,要是晓霞知道自己被录取的消息不知有多开心。忽然,抬眼望去,发现晓霞家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发生什么事情了?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她三步并着两步飞跑起来。近了,只听见撕心裂肝的凄惨哭声从里屋传来。听声音是晓霞的母亲,蓝心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心疼起来,莫非?急忙拨开人群。天啦!一个面容惨白却姣好的少女,紧闭双眼,无声无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门板上。
是晓霞,晓霞怎么了?
旁边,几个妇女眼泪婆娑拉住披头散发呼天抢地悲嚎大哭的晓霞母亲。
“儿啊,你为什么非要读劳么子书呀?”似怨还似悲——“你真的是读书读了去死的吗?丢下老娘我怎么活啊!?我苦命的孩子,我的儿呀……”声声催泪,滴滴心碎,肝、肠寸断,围观的人无不伤心落泪,有的泣不成声。
原来晓霞在野外砍柴,中暑身亡。
半跪呆立在晓霞的身旁,蓝心的泪,漫天倾地的流。怎么也不信晓霞就这样走了?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和自己畅谈远大理想,今个儿却像谢春的花——了无声息,飞逝飘零。生命怎么就那么脆弱呢?
她伸出颤抖的手,珠泪滚滚,从衣兜里慢慢的掏出一张纸,大红色的纸——象征喜气象征鲜活生命的中国红纸,印着仙桃女子师范学院的《通知书》的红纸;就是这,用生命而且是年轻生命换来的红纸,慢慢地塞在晓霞手中,咽声道:“晓霞,恭喜你,”似笑还又似哭:“恭喜你高中了,那是你梦寐以求的女子师范!这是你的录取书。”字字泪声声悲艰难的从蓝心口中挤出。
突然,晓霞紧闭的双眼在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慢慢渗出血泪。红泪?的确是一串串似歆动的火焰而又凄目碎心的红泪!古往今来,只听说过红泪旖旎凄迷,还不曾亲眼见。于是乎,蓝心惊喜欲狂,摇着晓霞,大声呼道:“晓霞,晓霞,你醒了,是吗?晓霞没死!”
无人理睬蓝心的惊奇,大家纷纷挥泪。一位白发老人走过来,含泪道:“孩子,医生把了脉,她早已气绝身亡。流红泪,这是她见到亲人的反应,在我眼前见过多了。”
蓝心也曾听老人说起,暴死者见到亲人会有诸多的反应,比如流鼻血,流泪,还有的突然睁开双眼睛的。
流红泪,说明晓霞有知觉。须不知,人死了可脑子却可以活四十八小时。蓝心真希望那只是传说。希望晓霞奇迹般的醒来。然而,事实上,晓霞永远云也不会醒来了,晓霞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走了;一朵正含苞绽放的鲜花就这样凋零了···贩?
蓝心从晓霞家出来,步履沉重心亦沉重。晓霞为了求学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什么在我们的国家,上学堂读书竟然那么难?尤其是女孩子。想当年,严老师来镇上办学堂,偌大的一座镇,竟然不足二十名学生,而女生仅三名。篮心发誓一定要在螺山镇办学堂。
螺上镇处于江汉平原下游,是一座悠久、古朴的小镇,素有小武汉之称。方圆几百里,四周村野,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这里土地肥袄,天然物产丰厚,是赫赫有名的鱼米之乡。可惜呀!十年九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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