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儿时代

我的少儿时代

鸡犬无惊散文2025-02-02 13:45:46
捡个时髦的说法,我是60后,祖国解放已有十几年。母亲刚刚熬过啃树皮、吃树叶的年代,就生下了我。在襁褓中,我喝着母亲的奶水长大。或许是母亲害怕我受到饥荒的影响吧,我喝奶一直到了五岁的时候,所以长大后的我
捡个时髦的说法,我是60后,祖国解放已有十几年。母亲刚刚熬过啃树皮、吃树叶的年代,就生下了我。在襁褓中,我喝着母亲的奶水长大。或许是母亲害怕我受到饥荒的影响吧,我喝奶一直到了五岁的时候,所以长大后的我,并没有丝毫的营养不良。
那时唯一的记忆就是我总赖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比我大五岁的姐姐在一旁嘲笑我,嘲笑我的撒娇,嘲笑我五岁了还在喝奶。母亲没有嗔怪姐姐,只是笑着把我更紧地搂在怀里,亲我的小脸蛋。在姐姐的眼里,我是最受母亲疼爱的,姐姐和我闹别扭,母亲总是说姐姐的不是,姐姐虽然委屈,但从不找我的茬。白天里,大人们都要下田挣工分。我是姐姐带大的,少年的姐姐很少有她独自玩耍的欢乐。我家住在村子的一头,紧靠小桥流水。我能想象出,姐姐那时是怎样用她那稚嫩的臂膀吃力地抱着我,怎样用她那稚嫩的小手牢牢地搀着我,怎样寸步不离时时小心地盯着我。
七八岁时,有一个场景让我记忆最深。通红的太阳离地面还有丈把高,我站在家门口,对着西边的田野不住地蹦着、跳着,大声地喊叫着“哥哥”。放晚学了,我的两个哥哥,正从西边的田埂上走来,手里依旧拍着那个又红又大的皮球。那皮球正像那西天的太阳,在哥哥们手里一上一下欢快地蹦着、跳着。这太阳一样的皮球,那时给了我无限的想象和欢乐。
给我少年欢乐的,还有西边紧挨在我家屋旁的小桥流水,和水沟边丛生的高瓜(书称茭白)林。说是小桥,其实只是用大半扇门那么大的片石铺上两块,架在两边石墩上的。小桥下的流水不是很深,清得可爱,小鱼小虾多得很。成群结队的小鱼排成一行行横队,摇头摆尾,欢快地游来游去。我常常望着它们发呆,有时也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常常伸手逮了它们,放到盛水的盆里,时而操起小鱼,时而又放回水中,看它们努力奔逃的样子,很是开心。玩腻了,还可以和庄上的小朋友一起,在高瓜林里捉迷藏。说是高瓜林,是因为它们的茎叶都高过了我们头顶,密密地。它们绿绿的,如剑一般直指天空。
夏天水涨的时候,大人们是不准我们到小桥边玩耍的。教训是惊人的。有一个夏天,小桥流水暴涨,邻居家的孩子在水边玩耍,不慎落入水中,抱上来时已是奄奄一息,他母亲哭得在地上打滚。大人们让他趴在他父亲的膝盖上,在吐出了好多的水之后,他终于又活了过来。
九岁那年,家里把我送去学校读小学一年级。第一次见到陌生的老师和那么多的小孩,心里挺紧张,错把姐姐的名字告诉了老师。姐姐带我最多,姐姐的名字我最熟,是脱口便出的。不过,姐姐接着还要带我的妹妹,姐姐终没能上学读书。姐姐为了我们,真是牺牲了很多很多。对于姐姐,我永远心存感激,心怀感恩。
那时的我,和大多数孩子一样,经常光着脚丫上学。衣服都是哥哥们穿过的,要么有小小的破洞,要么就是补丁摞补丁,不过这方面的印象实在模糊,诸多细节已经记不得、描述不清了。
在小学读书这五年,有几件事记忆犹新。
二年级的时候,家里给我买了一个带红蓝花纹的小皮球。我高兴地家里拍,路上拍,学校拍。一天,皮球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的书包里人间蒸发了,我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老师同情我,或许是被我的伤心欲绝所打动,发动全班同学,来了个天翻地覆,终于在一名同学还在穿着的鞋子里发现了我的皮球,可是已经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再也鼓不起来,拍它不成了。记得我当时并没有让他赔偿,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同桌,他的尴尬,他的看我拍球时羡慕的表情,都让我真的好同情、好怜悯他。那时的我们,拥有好玩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
二三年级的时候,每每放学到家,我总要拿起哥哥的二胡乱拉一通,尽管不太上调,还是乐此不疲,爱不释手。日子长了,村里大人们也听习惯了,每每放工走到村头听见二胡的声音,便会笑着说:“癞蛄(青蛙)又叫啦!”
到了四年级,一个爱好文艺的C老师要我把二胡带到学校拉一首曲子给同学们听,我听了特别高兴,终于有炫耀自己的机会了。按老师的吩咐,我坐上了老师的讲桌,两脚踩在第一排同学的座位上,正襟危坐,调一调音准,拉起了我最拿手的曲子:“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群山两岸走。……”突然,全班哄堂大笑;我太专心,浑然不觉自己的鼻涕挂得老长,已经窜过“黄河”了。
五年级的时候,我有过哭,也有过很多的笑。一次,数学题做错了不少,D老师(当时已是D校长了)把我叫到黑板前,让我趴在他的大腿上,用尺子打我的屁股。不是很多,也不是很重,只是脸皮薄,我的眼泪已经唰唰地流了下来。
有一件事,让我欣喜若狂过。我喜欢玩弹弓。一天午后,我早早就到了学校。放下书包,我便跑到教室后面,紧盯着高耸的杨树找寻射击的目标。突然,一个小麻雀飞来,停在了高高的树枝上,周围没有遮挡,真是个好机会。我绷起弹弓,努力让麻雀、弓心和我眼前的子弹三点成一条直线,只听“嗖”的一声,麻雀应声栽了下来。我急忙握住麻雀,向教室飞奔而来,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像疆场的士兵凯旋而归,心情特别激动。我冲进教室,抑制不住狂喜,把手中的麻雀高高举起,大声叫起来。我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便是一片哄堂大笑。我这才发现,我们的班主任A老师也坐在了同学们中间。他站起来,面带微笑地冲我看了看,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等待老师批评。当我抬头再看老师时,他已经走出了教室。玩具是儿童的天使,爱玩是儿童的天性,所以老师才没有批评我,才没有没收我的弹弓吧。不过,那时的鸟兽虫鱼,铺天盖地都是,还没有引起人们环保方面的警觉吧,我也不大能记得清那时的课本里到底有没有像“爱护鸟类”之类的话了。
我的少年,和大人们一样,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每天朝阳老高才上学,夕阳老高已放学,好像也从来没有过挑灯夜读的情景。书包总是轻飘飘的,我跑起来时,它借着大气浮力飘了起来,像是被我牵着、跟我一起飞跑的风筝。也可能是因为那个年代的书包,只是用一块薄薄的布料,再用针线绞一下便成的,不会穿金戴银,不会搞宫内宫,城外城。
我的少年,满世界目睹的是大自然的原始本色,没有粉饰,没有污染,抓一把泥土,比香皂擦得干净,生吃一口庄稼,比当今盛宴放心。
我的少年,满世界耳闻的是原生态的虫语鸟鸣,它们没吃过喉宝,没配上音响,听一声,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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