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算是一种听涛
能把阳光分割成明暗的最大实体,在陆地上,只有山了。当我从屋里走出来,抬眼远眺青峦时,山阳山阴的绿色,一边是明亮的翠绿,一边是幽暗的墨绿。只有山脊的那道亮边,在绿色的分界岭上,被阳光画了一道金灿灿的亮线
能把阳光分割成明暗的最大实体,在陆地上,只有山了。当我从屋里走出来,抬眼远眺青峦时,山阳山阴的绿色,一边是明亮的翠绿,一边是幽暗的墨绿。只有山脊的那道亮边,在绿色的分界岭上,被阳光画了一道金灿灿的亮线。
西山的造势用地质学家的说法,是来自白垩纪冰川时代,西山有冰山运动的铁证。这是山的性格,来自荒夷的蛮古,来自不羁的冰冷,来自激烈的碰撞。随后便是几万年的静默,一如往事静默,只将千古躁动的一刻化做瞬间凝固的等待。
西山有太多突兀,瘦骨凌峋得远不如南方丘陵地带的山峦圆润肥美。
春日里踏青与秋日里观景,我都要远足到北京西山的怀抱。其实,踏青也好,观景也罢,更多的是感受西山群峦间,蕴藏的男人气息。这气息悠远地来自辽金,来自千古不化的北方男子豪迈叹息中。从金章宗西山八大水院大宴群臣,到燕山十八辽骑纵横蓟门南北,再到明朱棣皇帝跑马定都城,直至卢沟桥头枪炮硝烟遮掩了千年晓月美景。
北国风光里,我哪里嗅得出一丝女人柔情?
虽然这山只是太行山的余脉,但有真龙所居的这福祉,还是让我嗅出太多的血腥,太多的惨烈,太多的铮铮铁骨埋青冢,怪不得这山肥沃得可以把所有绿叶涂抹上一层膏脂。
我站在这山巅极目南望,眼里却噙满了泪光。
拣起一块棱角怪异的山石,我用力从悬崖上向山凹里抛去。眼看着石片在空中划过的优美曲线,心也跟着悬浮起来,目光跟随着渐落苍茫的石子,腿开始不住地想从这崖上迈出,这山似乎有某种灵魂在召唤着我。山坳里空荡荡的,隐约间似乎那石块落地的声音传上来,极细微的声响被山风呼啸而过。风从山脊咆哮而下,只在刹那间,红日西坠,山变得心灰意冷,夜也被山阻隔在另一面。
朗夜皓空里,一轮冰月挥洒在山坳里,此刻山显得愈发幽静冷漠。一声孤狼哀嚎在山的暗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踏海的日子,最喜欢赤脚在浪花里走。
对于海的印象,近些年最喜欢那句歌词“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便觉得那水样的女孩子,回眸一瞥的伤心模样,叫人那般怜楚。海的幽蓝总给我一种莫名的恐惧,这恐惧是仿佛被吞噬的伤感。当海浪拍打着礁岩时,浪花朵朵的涌起再跌落,把美丽拥在半空里再撞击到礁石上,破碎成无数细珠复归海水时,耳畔不绝的是涛声阵阵,心头已将浪漫绞成粉齑。
南方的海,在潮来潮去的清凉中也有暖意,我坐在柔顺的沙滩上,彤红的落阳将最后的热情洒落在不远处棕榈树的叶片上。幽蓝的海面上波光点点金灿,归帆摇曳,随波沉浮中渐靠港湾。海水很苦也很咸涩,都说是千古以来女人的眼泪汇聚成海,走在这眼泪里,又怎感觉不到从脚心传上来的悲凉与柔顺。
月夜的海面,当极目处的幽蓝变成海天一色的墨染深邃,只有海风将我的长发吹得飘逸。咸的,腥的,海风中有泪的味道,而这千古拍岸的涛声中,又有多少呜咽多少祈求,在诉说着无缘无奈无欢无喜无情无爱的故事。
我只在听。
细细的海沙在脚缝间穿梭,有一只小小的红蟹被往复的海水冲得仰面,等海水退去,它努力的翻过身,再向海的深处爬去。海水又上来了,它紧紧地抓住流沙,却仍被掀翻,海水退去,它再努力的翻过身,再去向前爬。海水再来,它再一次被掀翻,这次翻过来好象很困难。我蹲下身来,用手指轻轻帮它翻过来,它却向躲避灾难一样,迅疾向旁边爬去,更猛的海水冲上来,把它向岸上冲了回来。我蹲在那里,海水溅起的浪花打湿了短裤,我索性跪在那里,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小的红蟹仍在努力的前行着。
不知道是小蟹的努力,还是海被它的执着感动,再一个浪花归来,却将小蟹裹在洁白的泡沫里,小蟹象踩在滑水板上一样消失在浪里,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再也看不见它回来……
由于有雷阵雨,飞机在跑道上蓄势待发已经有四十多分钟了。不敢打开电话通知接机的朋友,脑子里胡乱猜测着什么,渐渐在飞机的轰鸣声中睡去。当飞机高速冲上跑道时,眩窗外的天空仍是阴霾。
在感觉危险时,神经将睡意捆成了一束,高高地吊了起来。没有多久,飞机便一头扎进云团中,感觉中就象在一团灰色粘浆里飞。听着机舱里空姐软绵绵的温柔告诫系好安全带的声音,我开始放弃思绪里的挣扎,迷迷糊糊的再入梦乡。
发食物时,我睁开眼,一道刺眼的阳光从眩窗照射进来,云层已经在脚下,望着湛蓝的天空,竟有些发呆。无数次在云层上飞过,无数次看云涛静卧,却没有这次感觉到云上的时光是这样轻易流过。
太阳在机翼梢上悬挂,轻佻地跳动着。
蔚蓝的天空偶有云层上的淡云飞过,飘过来,机翼如桨划过,薄云如浪卷,却如浪花打在机身上,眩窗外一层极细微的水珠儿挂在玻璃上,却又立刻被云上的风散成虚无消失在眼前。所有的云团一面是绵白一面是灰暗,只有绵白与灰暗的分界线上蜿蜒着无数金色的边,这让我想起了北京的西山。
飞机外,是云山?还是天海?是天海倒挂在云山之上。原来天上与人间竟有这般不同。
云从北方一直连绵不绝,从始至终都紧托着飞机,到了千里之遥的南国。机身就这样擦着云层飞过。我只能看见云起云落,云涨云消,云高云低。白与蓝之间没有尘迹,没有飞鸟,没有其它色彩,就连偶过的飞机也没有。极象在荒漠的山海间,只有我在孤寂地行走。目光有些模糊,是看久了云山遮挡的红尘,还是看久了天海凝滞的幽蓝宁静。
我阖目时,看见邃蓝中有繁星点点。
信手拈一片云彩,挥挥衣袖,我只在上面写下两个字——“纵横”。放到幽蓝深邃的天海里,让阳光在上面晖映上一层鎏金。
我翻开天地这本难懂的书,上面清楚地流淌着蜿蜒纵横的河流,交织在大地上的一层密布的网。在这河川纵横的网中,星罗棋布着各样高山崇岭,山岭巍峨,岿然不动。河水江水海水波光涟漪在阳光下幻动,嵯峨的群山横亘大地,目光如炬,从北到南,由东向西。我伸出双指拈起南迦巴瓦峰放到雅鲁藏布江的江心,奔流直下的江水却围绕他,缠绵出一道美丽的虹形……
跳将起来,我伸开臂膀,羽翼从肋下幻生。
跌落进书中天地,云在我羽翼间穿梭飞过,我听见云在倾诉一段相思一段无悔的爱情。
我一直在探索着山的性格,山是什么?山是男儿,他是冷峻出鞘直指苍穹的冰峰;他是挺拔坚韧横亘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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