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捆干柴做嫁妆

一捆干柴做嫁妆

有清散文2025-08-26 21:18:01
今年祖国六十华诞,举国欢庆,国庆长假前,母亲对我和妻说:“你们天天忙于工作,难得休息,这个假期,我给你们带着孩子,你们出去转转吧。”母亲最懂儿女心了,我和妻收拾收拾,放心的出门了。穿神农,游九寨,置身
今年祖国六十华诞,举国欢庆,国庆长假前,母亲对我和妻说:“你们天天忙于工作,难得休息,这个假期,我给你们带着孩子,你们出去转转吧。”母亲最懂儿女心了,我和妻收拾收拾,放心的出门了。穿神农,游九寨,置身于大自然,徜徉在青山绿水中,让我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惬意。
晚上我们住在景区农家,我和妻躺在床上,拉开落地窗帘向外看,一轮圆月似嫦娥般的羞涩,映照在农家脚下的湖水里,随着微波轻轻荡漾,泛起点点星光,忽闪忽闪,美极了,甜润的清风向我们轻轻吹来,拂面、扑鼻、直钻入心田,亲切极了。
“过几天是中秋节了吧?”望着窗外景致的妻忽然扭转头问我。
我恍然:“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啊,又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呀。”
爸妈为我们操劳几十载了,还总想找我们,我们准备回去给他们庆祝庆祝。
今年中秋节也在国庆长假中,这天,我和妻早早起了床,买好鲜花和礼物,在酒店订好房间,就驱车往爸妈住处赶去。刚进到小区楼下,便听到有二胡演奏的乐曲声从楼上爸妈家飘出,悠扬如流水,婉转如行云。
从我记事起就记得,每年中秋节父母都是如此,父亲总要拿出他的二胡拉呀拉呀,母亲端根小凳子坐在他旁边,轻轻的擦拭着一盏马灯,静静地听呀听呀。
“我们就在车里坐一会儿,先别去打扰他们。”我对妻说。
妻问我:“他们干嘛每年这天都要拿出他们的‘老板胡’拉起那古老的乐曲?”
是呀,母亲还把那盏早已被岁月淘汰的马灯视若珍宝,我告诉妻:“那两个‘宝贝’可是那时父母爱情的见证。”
在我老家那地方,那些年,我家可是个大户人家,爷爷年青、进步、俊朗、很有才能。奶奶是另一个地方的大家闺秀,奶奶貌美、上进、天天坐着轿子上私塾,后来读女中。在我父亲还在我奶奶肚子里没出来的时候,爷爷因政治立场问题被迫离世,奶奶坚贞,从未再嫁,奶奶从事教育工作,在一个偏远山区的村庄小学。一个四合院,其他老师放学回家了,整个院子就剩下奶奶母子二人。
那时我奶奶只有在开会时才带着我父亲到小镇上去,开完会奶奶牵着我父亲那拿着粮油供应证到粮店开些米、面,顺便在镇上给他买上几颗糖和一些瓜子,这是我父亲小时候最高兴的事了。
村上给小学几块校地,奶奶每天放学后带着我父亲种菜、做饭,然后教我父亲文化,这种封闭式的生活,以及奶奶蹉跎的岁月,坎坷的人生经历,让奶奶变得保守、谨慎,我父亲也显得非常腼腆。
我母亲可不同,活泼、开朗、落落大方。我外婆家在邻村的一座山脚下,母亲是她众多姊妹中最小的一个,都宠着她,外婆家离她们村学校远,外婆不放心,母亲八岁了才去上小学,等她到小镇上中学时,已经出落得像夏日荷花,出水芙蓉。
初三那年,母亲多了一份差事,就是学校校长叫母亲给奶奶村小送通知。那时通讯不发达,校长要通知奶奶学校的老师开会呀,学生放假呀,领书本扫帚呀,都是用通知的形式写成字条。奶奶村当时没人上中学,只好叫我母亲帮忙,绕道奶奶村小学,送完通知回家。本来从镇上到山脚外婆家已经很远了,何况还是难走的山路,母亲虽不情愿,但毕竟是校长的吩咐,就只好照办。
这年,父亲已经毕业后在奶奶的授意下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学手艺,闲暇时父亲喜欢拉二胡,自我欣赏,《赛马》、《二泉映月》这些曲子都被父亲演绎得有板有眼。
这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天色很快暗下来,父亲学手艺回家,非常疲惫,躺在床上不肯动弹。这时,母亲背着书包带着通知绕道到达奶奶家,把通知交到正在做饭的奶奶手里,正欲离开,想往家赶。
奶奶拉住母亲说:“你等等。”
随后扭转头向着屋里喊我父亲:“快出来,送送她,天快黑了,危险。”
父亲极不情愿地从屋里走出来。奶奶从她房间里提出一盏马灯,加上油,点亮,交到父亲手里,父亲提着马灯,迈出门,快步向母亲追去。
父亲跟在母亲身后,只管打着马灯,也不说话,倒是母亲一会儿又扭过头来叫:“你快点啊。”父亲还是不答,经过一块坟地时,母亲为了壮胆,干脆扯开嗓门唱起来:“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这一唱不要紧,却逗乐了我父亲,从此这一路上就有了笑声。
快到我外婆家的时候,母亲说:“谢谢你呀,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父亲转身要走,母亲突然担心起他来:“你一个人,害怕不?”
“我才不怕呢。”父亲说完转身便走。
母亲站在岩石上,看着父亲返回的方向,马灯灯光渐渐消失在黑夜里,母亲憋足劲,又扯开嗓门:“哎……”开始是山谷的回声:“哎……”接着便传来了父亲的回应:“哎……”渐渐的地,连声音也听不到了,母亲才走回家去。
父亲回到家,吃罢饭,躺在床上,咋满脑子就是刚才那姑娘轻盈的身影呢——在马灯朦朦胧胧的灯光中,红扑扑的脸庞,一双幽幽的酒窝,一对羊角辫随着脚步的节奏在肩上扑打扑打,还有夜空中银铃般的笑声……
后来的日子,父亲总是盼望着校长带来通知,他一下班就告别木工师傅往家里赶,也真是,校长每过一两周就有通知叫我母亲给奶奶带去。这时父亲开始向奶奶主动请缨了:“我去送送她吧,天快黑了,危险。”母亲似乎也很愿意让他送,跨出校门还不住地回头张望,看见父亲提着马灯出来,才害羞地低着头往前一阵小跑。
-在路上,从父亲的口袋里总能变出些东西来:炒胡豆、炒豌豆、葵花籽、水果糖,父亲的话越来越多,母亲也笑声不断。父亲总是努力保护着母亲,生怕有点闪失,总怕母亲看不清路,尽量把马灯拿的离母亲近一点。
就是这盏马灯照耀着他们在黑暗中前行的路,这盏被岁月忘记的马灯,有一个盛油的底座,在灯芯上有一个椭圆的玻璃罩,玻璃罩外面还有一个用铁丝做成的金属框,无论天多黑、风多大,它依然发着明亮的光,始终伴随着我父母前行。
母亲毕业了,就没能再给奶奶送通知了,这下可苦了父亲的心,惆怅若失啊。收工回家,再也见不到送通知的姑娘,他就端着凳子,提着二胡坐在校门口拉呀、拉呀。
母亲聪明、爱美,毕业回家后,便加入到村里的缝纫社,学习裁剪制作服装,那可是刚刚用机械——缝纫机来代替手工制作的时代,母亲好学,不久就学得一副好手艺。张大婶、李大妈拿来布料,即使没测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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