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谓伊人(下)
题记:知我者,为我心疼;不知我者,谓我多情。红楼和黛玉我只通读过一遍发小王艳存借给我的《红楼梦》,也是盗版,却已然痴迷。霜儿总嗔斥我是极易迷路的孩子,她是对的。但她并不担心,因为我和她一样,是能进能出
题记:知我者,为我心疼;不知我者,谓我多情。红楼和黛玉
我只通读过一遍发小王艳存借给我的《红楼梦》,也是盗版,却已然痴迷。霜儿总嗔斥我是极易迷路的孩子,她是对的。但她并不担心,因为我和她一样,是能进能出的人,不会迂腐到难辨温酒臆梦和烟火红尘的境地。只是,我进的更深些,出来的益久些罢了。
如今手头存藏一部由岳麓书社出版的《胭脂斋批评石头记》,装帧之朴美可比红楼,深喜之,常置床头,偶或随翻某页,与梦中人一起捧腹搵泪,痴醉一时,也是浮生之快慰。人生百年,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即便途中的身份地位是景象万千,归宿是一样美好的,我们会桃花随流水,与天地万物形神合一,再不分彼此。
我读红楼,也尝为黛玉而神伤堕泪。我不谓宝玉滥情,我怜惜黛玉,其实我懂得曹兄其诣旨不外乎悲天悯人、惜哉世间之诸多流逝的美好。黛玉葬花,宝玉祭芙蓉,痛的不过是流逝的青春,悲的不过是湮灭的红尘。香消玉殒、千红一窟,其泪,便不是黛玉之泪了,而是曹兄泪,是百千读者之泪耳。
男人主外女人主内,成家立业是千年来传下的规矩,是以男人不愁寂寞,有花有酒有琴有棋,偶或还可浪迹江湖、半醉烟花巷,“忍把浮名、换了低吟浅唱”,如今还可以打麻将,踢足球,男人是不寂寞的。女子,却因种种,更懂得情感与生活,这便是母爱比父爱更让我们挂念和不舍的缘由吧。在我看来,女子的心,距离本心更近些,那文字便也更美、更隽、更凄。于是,我也时常会痴醉于佳人芳字里去,便是因了那万艳同悲的无奈之触动。“良辰美景奈何天”,“良辰美景”与“奈何”相依相连,伏羲龟背的太极两仪的道理,便又阴阳相生了。
读红楼,聆听的是黛玉,感悟的却是自己。如果说,黛玉如花,昙花一现,人生何尝不是。“人生如花,再绝艳再绚烂也只有一季的温柔。”
也是这个缘故,霜儿知我而疼我,即便偶或吃些小醋,也会因爱我而容我。我口虽未言谢,心必谨记长存感激。
知我者,为我心疼;不知我者,谓我多情。
谁先死
也曾在某个闲散的午后,梦醒,霜儿问我,“如果咱们渐渐老去,让你选择,你乐意谁先死去?”
“自然是你。”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更因为你爱我。”是呢,暮年时节,同辈中人,渐次离去或疏远,如果我先离去,你该是多么的孤独和忧伤呢?我怎么忍心先去呢?
“因为爱你,我不忍先死。”
霜儿因之,而抱紧我,不言语。午后的朗日炎烈,有清风从后窗吹来,拂起她那乌黑发亮的秀发,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画圈圈
记得在《读者》上看过一篇画圈圈的文字。我对霜儿说,如果世界末日,你可以救下一些人,让你选择三十个,你可以写在黑板上。
她便在心里默默筛选。
我说,“删去十个。”她不忍,“可以不删吗?”
我问她,“我们可以不死吗?”
“不能。”她便无奈地留下二十个名字。
“再删十个。”
她庆幸,幸好还可以留下十个。
“再删四个。”
她斟酌再四,显然,她很心痛,那些朋友、甚至一些亲人也一一删去,只留下了她的爸妈、姐姐、弟弟、女儿和我。
“如果,再一个一个地删去呢?最后只留下一个。”
她渐渐啜泣起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因为她最终把她的姐姐、弟弟、爸爸、妈妈删去了,泪水已经盈溢出眼眶;当她看到我和女儿的时候,她的手在发抖,……
我也禁不住留下了泪水,抱紧她,轻抚她的背,颤声对她说,“我也是,最终竟残忍地只留下了你!”
两场婚礼
高中时,父亲半开玩笑地问我,一是帮你娶媳妇、盖房子,而是供你读书、上大学,二选一。我选择了后者。我说,到时候自己的婚事自己操办,包括房子。如今,父亲或许忘记了这话,我仍谨记在心。父亲为我们三个儿子付出了毕生的心血,我们感激;我读书,累家许久,毕业时,尚欠学贷六千。但我仍恪守自己的诺言,只是注定要欠我的妻。
五年前,5月20日相识,10月27日相见,11月5日携霜北归,2007年2月14日于湛江第一场婚礼,次年腊月廿九燕赵第二场婚礼。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有婚纱照,没有花车,只有一枚72元的银戒指。我欠霜儿太多,她却说,有你,已足够。
有生之年,与子相伴,花开花落,万水千山。
水一按:用一秒来回忆过去的一秒,奢侈一回。感谢敏思,感谢520,让我们今生于这一日相遇。岁月留痕,且烙下鸿泥爪印,哪怕于茫茫洪荒中,洒落不外是沧海一粟。抚慰的不过是自己,匆匆来,匆匆去。
赵都邺下子水一轩草于鹏城
2011年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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