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依恋

月的依恋

痛不可忍散文2025-09-08 03:11:42
从东西湖回来已经很晚了,本来想上上网打发时间的我,被窗外一轮明月深深的吸引了,竟然久久不能移动。那月虽然圆的不是那么饱满,但耀亮得是那么醒目,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它。一下楼,顿时豁然开朗,没了高楼的阻挡
从东西湖回来已经很晚了,本来想上上网打发时间的我,被窗外一轮明月深深的吸引了,竟然久久不能移动。那月虽然圆的不是那么饱满,但耀亮得是那么醒目,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它。
一下楼,顿时豁然开朗,没了高楼的阻挡,月更近,更温柔了,月光铺在一群群楼宇、一丛丛景观树上,闪闪烁烁之间,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似乎有股仙气笼罩在大地上。
每逢月明之夜,喜欢走到一个空阔的地方,喜欢那种一览无遗的境界,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仿佛月是为我独明,仿佛一切都不存在,只有我与月相厮守。任我追,任我闹,任我歌,任我舞。任我把满腹的欢欣、惆怅、牵挂发泄得淋漓尽致。
在老家看月,总是在屋前的三节桥上,听着溪水从桥下潺潺流过,披着月光听大人们谈今说古。望月品茶,举棋听风,其乐融融,其情浓浓。那时父亲的好友宗周、继周、宗汉老师,济南伯伯,广大叔叔,方水爷爷等都在世,印象中每天晚饭后,他们就齐齐的聚在我家,每人端把椅子,坐在三节桥的两边。宗汉老师、方水爷爷喜欢下棋,其他几位喜欢八股。一天方水爷爷找不到棋友,硬扯着我陪他下,一边下一边围绕象棋谈古论今,在再三悔棋依然输给我之后,一改常态,不想我较真起来,说他假学道,他气得把棋子丢了。我则被宗周老师狠狠地训了一顿。宗周、继周、宗汉老师和父亲是一起读私塾的同学,父亲蒙难那些年,家里许多事都是他们帮着料理,一直特别敬畏他们。过后济南伯伯笑方水爷爷“和乳臭未干的小子计较”,他也坦然说“修为不够”,并且再三向我表示歉意。这话被广大叔广播,方水爷爷从此有个外号“修为不够”。他年近90高龄去世时,父亲在挽联上写道:“活到老,学到老,总觉修为不够;饭少吃,觉少睡,只图八方秀水”,以此表达对他的尊重和赞赏。方水爷爷比我父亲年长,辈分也大,年轻时意气风发,投笔从戎,在国军撤退到台湾的路上逃跑回家,被当着叛徒、间谍批斗,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继周老师家境好,爱好打猎,空闲时喜欢背着一杆猎枪,带着一条狗,往深山里跑,藏书也不少。我们总是缠着他,每逢月朗之夜,他会带着哥哥们满山转,我们也时不时有野鸡、野兔等打打牙祭。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月朗之夜帮他背背猎枪。一高兴,他还会带几本书给我们解解馋。那些志怪传奇小说读多了,小脑袋就装满各种各样的梦,就像如今装满于我脑子里的乡思、乡恋,多少前尘旧事,多少离愁别绪……就像这月光满满的铺来,漫过我的心怀,无边无际。童年,永远是宁静的,宁静的想着童年的梦,想着那些梦是怎样的牵着我们走出家门,走出山村,走出父母的视线……却永远也走不出那份浓浓的爱,浓浓的情。
少年时看月,在故乡的山头,阵阵松涛、浪浪竹波将月亮拱起,一群不知愁为何物的朋友,编绎着梦幻和浪漫。黄姑山下的高谈阔论,百佛山上的指点江山,白云山顶的激扬文字,那种种轻狂,那句句誓言……只因当时尚年轻,只因当时不是愁滋味。多少次枕在那杳远的松涛声里,忘记年华,几回回醉在那飘渺的竹浪中,忘却归来。
此时,我的伙伴们,是否也和我一样正漫步星空下,品味着这一轮月呢?是否也在怀想月下的“屏峰流彩”又添了几分韵味?月下的“带水流泓”又多了几分豪迈?“白云追月”可依然是原风采?
现在,我在一个望不到家的地方,慢饮着孤独,咀嚼着寂寞,回忆着温馨,也憧憬着团圆。伸出双手,月影就在我的掌心舞动,坦开心胸,思绪就随月的银辉蔓延。从活泼的童年到调皮的少年再到不肯服输的中年,年龄愈来愈长,愈来愈无法抗拒月如镜的魅力;从安逸的乡村到喧闹的城市,我离家愈来愈远,更愈来愈无法抗拒思念的侵袭。月缺月圆演绎着美丽的悲与欢,人离人散纠缠着无奈的愁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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