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夜杂谈之“丑人”说
酷夏某日晚,茶余饭后,与几友人乘凉闲侃。无外乎感慨:“君子坦荡荡,不足与小人为伍耳”之类的话说,后又猛谈起“丑人”的话题来。至于何谓“丑人”,界限却是不好划分。有表面的丑者,心却美哉,还有谁再忍说他的
酷夏某日晚,茶余饭后,与几友人乘凉闲侃。无外乎感慨:“君子坦荡荡,不足与小人为伍耳”之类的话说,后又猛谈起“丑人”的话题来。至于何谓“丑人”,界限却是不好划分。有表面的丑者,心却美哉,还有谁再忍说他的丑来;更有表里不一的人,当属内心的丑者,与前者相比,孰重孰轻耶?人之表面虽不足以貌取人,但若面目太狰,终给人一不洁目感;心若丑者,却能给人危机之感;争来争去,好一阵后,意见终归达到了统一。大同小意为但凡丑人者,不外三种:其一者,平、庸、俗、憨;其二者,呆、傻、痴、笨;其三者,阴、狠、奸、诈。前两种人便是这表面的“丑”者,也都无所谓了,大不了是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不可避免地共事共朋友共生活,也大可不必面对此人去提心吊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对人不具备什么威胁。正所谓面虽恶,心却善,也就为人所能容,众人亦皆以为然。而最让人惧者却应是这第三种人耶!第三种人的可怕之处首推“阴”。先前的两种人面本如此,当可分辨,而他这类人却是善恶难分,隐藏极深。别说一时,甚至一世,他便是整日摆在你的眼前,与你同进同出,共言共事,你也是防了君子难防小人,防来防去却还硬是没有防得到他,至死还以为他是大好人一个。这大概就是平常人所说的把你卖了不知,你却还在那晕头晕脑地给他数钱哩,悲乎哉?这种人相貌堂堂,给人第一应象确实是相当的好感,而且满嘴仁义道德,凡事都能够说得天花乱坠,无可非议,竟让你哑口无言,服服在地。但他们骨子里却是鸡鸣狗盗,阴险无比,实属男盗女娼之人也。此类人我们暂且把他归为“背后之人”,当算是真正的“丑人”无疑了。
侃到这里,几友人兴致大发,所议主题如梦方醒,赶紧又再议这“背后之人”的其余表现。于是,话题便也展开了深入。如此卑劣之人,首“阴”之外,便是一个“狠”字!从古到今,这“狠”人惯使的一招就是趁你明里之际,他则躲在暗处,或扮做“蒙面人”;手执弓箭,待你走近,他则悄悄瞄准,间或说不定还要猛地大喝一声,直让你心惊胆颤,魂飞魄散,他便手上一松,想那离弦之箭是何等的威猛,“嗖”地一声也就直插人肺腑。这便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古今中外,中此招而倒下的所谓英雄们,何止千千万万,举不胜举,防不胜防。最怕箭头还要沾了毒,惟恐你不会毙命。想想如此人的如此行径,你便会后脊梁直灌一股刺骨的“冷风”,如此炎热的夏夜,便也有了凉意。
“阴狠”之外,便是一个“奸”字当头了!他可以口蜜腹箭,道貌岸然,猛一看还有点儒人之像,更在关键时候还会对你低声下气地喊着大哥,但却不防他在背后已心定神闲地掏出了家伙。一旦图穷匕首现掏出家伙时,别说不捅你,就是捅了你,说不定他还要大声责问别人:“是谁做了这等好事!”继而再信誓旦旦地说些义愤之词,什么一定要为你主持公道啦,什么要为你报仇雪恨啦,什么还要为你怎么怎么啦等等、等等。其实这些人大白天说鬼话,从来不会脸红!他只所以要瞪着两眼说这瞎话,你以为是在哄你呢?那倒用不着了,他真正的用意其实是说给别的活人听的;老百姓叫这为“瞒瞒活人眼”罢了!可怜这人死都不知咋死地,此眼又如何能闭?闭不上又如何?你以为在这类人心里,苍天真的有眼啊?狗屁!苍天要真的有眼谁还可能做得出坏事来!这些人在做伤天害理缺德事的时候,从来都是无神论者,他才不信“人间轮回,因果报应”呢。让人死的不明不白后,他可能还在一旁暗暗冷笑,谁让你给他打交道的呢?谁让你是他的大哥他的“生死至交”呢?当真是死了活该,你那是“弱智”啊!
再说说这类人的最后一样绝活,那就是一个“诈”字了。只所以使出这般手段,恐怕也是这类人的无奈之举,最后一策了。大凡时间长了,接触多了,有些这样的人一不小心,不知不觉突然自我暴露了,怎么办?在别人看来已是死路一条,但他却能拿出“诈”字的手段来对付你,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可别小看这“诈”字,工夫练得如若炉火纯青,使得开来,你就是把他看透识破又怎的?你就是把他骂的体无完肤,他却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硬是像老僧入定似地对你不理不睬,直让你哭笑不得,欲罢不能。待你气消片刻,他再声累俱下地给你说些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生死也不忍离你而去的伤心话来,这下你就傻眼了吧?没门了吧?原来这“诈”之精髓实乃一个缠劲,包含着泼皮无赖,厚颜无耻的行径呢。像此类人,不巧遇上,甩也甩不开,躲也躲不掉,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感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了,或叹人生如梦,变幻莫测,或怨人生不如意事毕竟多矣。要不为何古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呢?或者悲嗟,时也命也,触景生情地感慨:“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吧!
几友人有得茶喝,有得话说,是越侃越酣,兴亦正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说个没完没了。东南西北,上下五千年,前五百年天后五百年地的,想到那说到那。侃着侃着,正所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突感到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既是闲话,挡不得饥饿,换不来温饱,想想明日还要复明日,明天更有明天事,不免有些心灰意懒,兴味索然。毕竟是恁热的天里蚊虫也多了些,几友人唏嘘了一会,便也各自散了。看着满天的繁星,所眨吧出来的光是那么的微弱,仿佛遭受了什么惊吓的月色,显得也更加苍白疲倦。再望望地下歪倒的椅凳,杯里残剩的茶水,友人也已远去的身影,让我有些莫名的凄凉寂寞。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大浪所以淘沙,都是人心不足吗?林子若大了,是不是啥鸟都有呢?想来想去,也终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了!眼今现时而目下的问题是如何对付这漫长的夏吧,不知怎的,老感觉这天也鬼怪,一年比一年热,一天比一天热,夏的夜,真是太难熬了,那何不躲到“空调”屋里,毕竟凉快一会是一会呢?鲁迅老先生说的好啊:“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可现实的生活果真如此吗?呜呼!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难熬的夏里,虽有“空调”世界,但毕竟不是真的清凉世界啊!只要跨出门,那热的空气,飞舞的蚊虫,还有那么多不愿见到的“丑人”们,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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