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风而逝
那一年,雪儿二十三岁。那一年,雪儿在市区某大型服装店做营业员。二十余三,对于一个女孩子的爱情来说,正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每一日,凝望着暨阳路上那络绎不息的车流和那熙来攘往的人群,雪儿心间总有无限
那一年,雪儿二十三岁。那一年,雪儿在市区某大型服装店做营业员。二十余三,对于一个女孩子的爱情来说,正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每一日,凝望着暨阳路上那络绎不息的车流和那熙来攘往的人群,雪儿心间总有无限盼望;每一夜,凝望着宿舍窗外那四六而过的手挽手的爱侣和那随风零落的满天飘飞的桐花,雪儿心间总有无限遐思--日复一日,夜又一夜,青春啊青春,正在悄悄地,悄悄地流逝--等啊等,等啊等,终于,一个叫冲的男孩闯进了她的心间。记得那一个夜晚,风,吹得很紧;雨,下得很大。约摸十点钟,店长香香便吩咐雪儿、阿娇、阿紫她们提早打佯回家。正言谈间,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跑了进来,怪怪地说:“我买件衣服,顺便躲躲雨。”这男孩呀,呵呵,便是冲。
鬼使神差,雪儿大大咧咧地上前推荐起来:“这些是新到的款式,S、M、L、XL、XXL--各类尺码都有,你自己穿的话,XL就够了--”
“你真会说话,我喜欢--”不经意间,冲的嘴里吐出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同时,冲的目光和雪儿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地凝合在一起。雪儿,羞答答的。
见状,阿娇走了过来,惊异地问:“你们--你们认识?”
“我们是老朋友了。”冲微笑着说。
雪儿,煞是局促。雪儿,无言以对。
听了冲这么一说,阿娇便觉自己有点唐突,有点尴尬。阿娇木讷地丢了一句:“你们慢慢聊。”复有朝收银处走去--
“刚刚我真不好意思,只想同你交个朋友。”冲略有愧疚地说。
雪儿,思忖了片刻,笑了。雪儿轻轻地说:“我也很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住哪里?”冲问。
“横街。”雪儿说,“你呢?”
“我住山下杨。”
风,越吹越紧;雨,越下越大。
“这一件好吗?”雪儿转了话题,又推荐了一只新款。
“这一件也很好,”冲说,“那就买两件吧,‘成双’。”
言毕,雪儿便带着冲到收银处香香那里付帐。
“听阿娇说你跟雪儿是老朋友?”香香问冲道。”
“是啊。”冲说。
“雪儿,你以前好像从来没提起过?”香香笑道。
雪儿,无语。雪儿,羞怯。
“雪儿今天忘了带伞,你带了吗?”香香笑问。
“我也没带,打的吧。”冲说,“雪儿,我送你回去。”
雪儿,轻轻地点了点头。雪儿说:“雨伞,店里阿娇有一把备用的,借用一下好了。”
风,停了;雨,小了。冲和雪儿一起打了一部车,顺着暨阳路、大桥路、人民中路,倏然便到横街入口。冲和雪儿急急地下了车。钱,是冲付的。
那一年,横街尚未经历旧城改造。旧的横街,虽说以街名之,其实却是一些曲曲折折的弄堂。那排复一排的木宅老屋;那破旧厚重的门窗;那结了薄薄青苔的小径--和着这蒙蒙细雨,冲和雪儿,俨然走在旧时江南烟雨中--
同撑一把伞,同走一条路,冲和雪儿,在着多情的雨夜,在这人生的春天,有缠绵;有激越;有幸福--似是刹那之间,冲已把雪儿送到她住处门口。
“进去喝杯茶吧,我一个人租的。”雪儿说。
冲,无言。冲轻轻地点了点头。冲跟雪儿一步一步地走。雪儿开了一楼的大门,叫冲进去,又关上。而后,便带着冲跨着楼梯向楼上而去。
雪儿的房间在二楼,大小适中。里面的陈设虽说简单,却是很有生活情趣。房间正中是一玻璃桌,两小沙发。房间四面一习梦思床、一床头柜、一衣柜、一小冰箱、一书架、一长沙发顺次摆设。书架与长沙发之间,就是进出房间的大门。床和长沙发之间,有一小门,里面一卫。
“要茶还是咖啡?”雪儿问。
“来杯茶吧。”冲说。
片刻之后,两人便在房间一边喝茶,一边聊起来。
“你家在哪里?”雪儿问。
“三都。”冲说,“你呢?”
“直埠。”雪儿说。
“家里有兄弟姐妹吗?”雪儿问。
“独子。”冲说,“你呢?”
“还有一个妹妹。”--
聊啊聊,聊啊聊,一小时过去了。
“夜深了,我--我也该回去了。”冲说。
“也好。”雪儿顿了顿说,“路上小心点,休息时打个电话过来。”
“知道了。”冲说。
雨,还在下。目送着冲的回去,雪儿心间有中难以言表的留恋;目送着冲的回去,雪儿脑海有中难以言表的欲望--
冲走了之后,雪儿开始睡了。可雪儿辗转反侧,难以入寐。
夜深了。雨停了。四周,煞是安谧。仿佛只有嘀嘀嗒嗒的雨打窗台的声响;做早点的店主开店面的声响和隔壁房间爱侣后半夜的隐约喃喃之音--刹那间,雪儿多么渴望有个男孩在她的身边;刹那间,雪儿多么渴望有个男孩同她一起生活。因为,此时此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寂寞与伤感--她甚至反反复复地自问:“雪儿,你生命中的另一半是冲吗?是冲吗?是冲吗?”
雪儿知道,她喜欢上了冲。而冲呢,其实也已喜欢上了雪儿。
“雪儿,请问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冲发了条手机短信过来,时间是后半夜二点整。
“呵呵,我也想问问你,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男孩子?”雪儿回了一条手机短信过去。雪儿,毫无睡意。
冲,收了短信之后,感到非常快乐,非常幸福。雪儿,也一样。
“明天你过来吗?”雪儿又发了一条手机短信给冲。
“我很乐意过来,雪儿,明天我接你下班?”
“好啊--晚安--”
“晚安--”
第二日起,冲便每日骑着自行车送雪儿上班接雪儿下班;第二日起,雪儿便每日要求冲和她一起去上网;去散步;或是去吃饭。两星期后,雪儿跟冲同居了。
蓦然而生的爱情,要么是一见钟情,终生不逾的;要么是一夜之情,醒来之后各奔东西的;要么是星星之火,愈烧愈旺的;要么是一时冲动,冷静之后令人后悔一辈子的--而雪儿和冲的爱情,又是一种新的类型,对于这一句话,下面将有详述。
同居之后,冲才发现自己和雪儿间的性格、习惯、处世与追求是迥然不同的。
记得那一日,雪儿要求冲和她一起去逛超街。冲说行。下了班后,两人按约同往。不多久,便进了超市的门。
“我喜欢喝奶茶。”雪儿说。
“那就买几盒吧?”冲说。
于是,雪儿就大手大脚地在商品柜上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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