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诗,乐陶陶

陶潜诗,乐陶陶

饵治杂文2026-02-07 09:51:06
陶然采菊东篱下,潜影种豆南山边。是非零落随流水,真意欲诉逐飞花。隐隐谈笑云深处,士无俗韵处处家。陶潜是真隐士。作一藏头诗起文,秃笔浊墨,博一笑耳。陶潜的田园诗空灵素雅,平淡之中见真醇。如袁宏道言:“夫
陶然采菊东篱下,
潜影种豆南山边。
是非零落随流水,
真意欲诉逐飞花。
隐隐谈笑云深处,
士无俗韵处处家。

陶潜是真隐士。作一藏头诗起文,秃笔浊墨,博一笑耳。
陶潜的田园诗空灵素雅,平淡之中见真醇。如袁宏道言:“夫趣,得之自然者深,得之学问者浅。”陶潜的田园诗寓趣于亲历,融真情于自然,妙手天成。
陶潜是唯一彻底的隐士,不像王维的快乐是“看”出来的,王维的归隐是一种向往,而陶潜之乐是“经历”来的,陶潜的归隐是一种投入。
陶潜的“心远地自偏”体现了一份无牵无碍的怡然自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无我之境,予人既空灵清淡,优雅至极,又时时流跃着生命之动感。“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机,带月荷锄归。”是诗家之俊语,又入画三昧。看似景语,实为情语。陶诗将天人合一的妙境展现得淋漓尽致,耐人寻味。
有学者评析:“无我之境”是“以物观物”,是人的物化,充实而富有层次。正如苏东坡所言“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陶潜满腹经纶而以农民形象深入人心,不为五斗米折腰,而“衣食当须记,力耕不吾欺”。宗白华先生在《美学散步》“空灵”一节中,用现代抒情诗的语言描述“静照的起点,在于空诸一切,心无挂碍,和世务暂时绝缘。”陶潜田园诗颇得禅宗境界之三昧,纯净而朴实。
“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是第一种境界,“隐”之根本不可寻,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与其说陶潜“深入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如说他的身心于自然的每一处常在。鲍照有一句情诗“宁做野中之双凫,不做云间之别鹤”,想来用以形容陶潜,亦是妥当的,不羡神仙高高在上,愿做一村民游走田野。苦中作乐,非常人能体会。心不忘兼济天下,不矢志,却也不甘同流。神仙高洁飘逸,村农泥土沾衣,披星戴月,可亲可近,也快活似神仙。倒不如不乘风归去羽化登仙,而俯身一拨一种,撷一瓣菊,拈花微笑。
“空山无人,水流花开”是禅宗第二境界,而陶诗更在此境界上,留痕于空山,寄影于流水,托心于繁花。“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悠悠自然,而陶潜在其中。他“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相思则披衣,言笑无厌时”,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交心与感动,成就了陶潜笔下朴实真醇的诗。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是禅宗第三境界,“一朝”虽短暂,却也囊括了天地万物。陶诗清丽精悍,总能铺展一张张生活气息浓郁的画卷,以最实在的景,表最绵长的情。
人人都爱讲“超凡脱俗”、“返璞归真”,而种种所谓的“追求”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有几人能象陶潜真正彻彻底底地抛开世俗韵,亲临田间?人人也都爱附庸风雅,填词作诗描画,纵有文采风韵翩翩,而人始终不在诗中不在画里。陶潜自己却入诗入画,每一句诗都是“尝”出来的。
花间一壶酒,
陶诗自斟酌。
心中有真意,
欲辨已忘言。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