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地

出生地

犹豫不定散文2025-02-21 02:19:30
每天你都是陌生的,每天你都不认识自己。出生地赋予你崭新的命名,你的血管有纯银的颜色、质地和锋芒,你的骨骼有铁的粗糙与坚硬,尽管你会像泥窗上的玻璃或者博物馆那些眼花缭乱的瓷器,被时间的绞肉机粉碎,它黑色
每天你都是陌生的,每天你都不认识自己。出生地赋予你崭新的命名,你的血管有纯银的颜色、质地和锋芒,你的骨骼有铁的粗糙与坚硬,尽管你会像泥窗上的玻璃或者博物馆那些眼花缭乱的瓷器,被时间的绞肉机粉碎,它黑色的眼睛总是穿越你沙漠般的迷茫,它黑色的眼睛总是让你无法逾越到地域之上去发掘新的苍穹。你无形的果实被它塑造,它以统治者的威仪让你的一生为它浸染,接受它的桎梏与恩惠,它活着的部分的目的让你的趋向静止,而你有限的生命只是用来完成这种秩序中的仪式,他们无法理解一枚核桃内心的皱纹,他们无法理解你所有的溃败正在变化,而僵硬的生活似与你形成鲜明对比,沐浴同样的天空和大气,硬邦邦的鸽子,被雷电烧焦的影子,被火熄灭的沸腾的河流,冲出墙壁的奔马之群。于是你知道樱桃庇佑的时光你们并不能真正并列在时间的跑道上,于是你知道每条河流都无时不在改变之中,如同你每天都是陌生的每天你都不认识自己。你感觉你们穿着同样的衣服,你感觉这是你们唯一无法溶解的现实,决定你们差异的无形空间悬挂在树梢上。你无法说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喧嚣,如快速的月光流过那里再也不去回头,那被涂改过的静止陷入阴影,阴影堆积的层层面黄肌瘦的斑驳,你披星戴月来到你们中间,揭起旷白的月光,阅读出生地有如天文符号的碑文,你知道你们的命运,漆黑的玉米林,漆黑的麦地,漆黑的乡土的人情世故,在你的眼中恍然老去,蜡肉一样悬挂在被柴禾熏染的怀念的瘦脊梁……
你站在出生地在思想中折射出来的幽光,获得席位,那是你荷尔蒙式张扬的权利。同时你被你们覆盖在丛林的青苔之中,那不甘沉沦的天赋孕育你的蘑菇,在寂静处茁壮生长,最后在妹妹和你的背篓里湮灭,一块花生地的麋鹿的犄角。记忆已经和板栗一样蜷缩在时光深处,你们被无形的风洞收藏,而你们的安全正来自那里,再也爱不动了,再也不会多余或者逃亡。那比身体还要膨胀的欲望在神经的丝绸上异常诡秘,你被泥石流的光秃秃赤裸裸的冲洗,在贫血之中你无法去深刻,无法像个哲学家那样执行伟貌的影响。你冲破藩篱,你也在制造藩篱,老子的幻象笼罩着你出生地的婆娑的根深蒂固。没有理论的理论,出生地散逸的程度决定你也只能盲人摸象,然后天人合一,爱抚它本质的迷离,在你不断飘浮的旅途你看见你们多么孤独。无法忘记的是你的表哥把尿屙进兄弟的头颅,无法忘记的是兄弟的蚯蚓被表哥的妹妹吮吸,无法忘记的是你和恋人的朋友做爱,也无法忘记的是你亲吻的某个妹妹幼小的纯洁,多年之后这成为耻辱的支柱,多年之后这成为灵魂罪恶的把柄,你无法脱离那些幼稚的冲动所带来的惭愧,你的出生地让你坦然失去这野蛮而暴力的愚昧。每天你都是魔鬼的化身,每天你都圣徒一般检讨那些死亡的记忆,它们狠心的折磨着你空缺的肉体,而你无法自拔,你在悔恨与荣耀的羽毛里感觉到生活的须臾。而如此的代价就是你的痛苦,你毁灭的人性渴望重新建立,没有人知道的建立,恢复出生地的概貌,寻找久违的尊严,你依然无法自拔。
暴雨似的星光下,无论是这个地域给予你的灵魂的磁场。(角落附近,植物终止而石头开始。一无所有,没有你能给予沙漠的东西,没有一滴水,没有一滴血。你的双眼被蒙住,穿过其中有三颗卑鄙的星星密谋策划的走廊、广场、小巷。河流柔声说话。在你左侧,在你右侧,头上,身后:低语和残忍的笑声。独自用它的感叹号、它的问号、它的高贵情绪、它那在一次接吻中的i‘s上角的小圆点、它的悼词的碾磨、它积蓄的破镜在每一步来诱捕你。继续下去:没有你能对自己说的什么话……他们杀死我的兄弟,我的孩子,我的叔父。我在特克斯科科湖畔开始哭泣。硝石的旋风自佩农山上升起,轻轻抬起我,又把我留在大教堂的院落中。我使自己如此小巧,呈现出灰色,以致很多人把我误作一堆灰烬。是的,我,燧石和星辰之母,我,光芒携带者,如今只是鸟儿失落在荆棘丛中的一片蓝色羽毛。我曾经会跳舞,曾经,我的乳房高耸而转动,转动,转动,直到我沉静下来,然而我会茁发叶片,开花,结果。鹰在我的腹中振翅。我是那做梦时就创造你的山峦,火焰的房子,那人类被烹饪而又变成人类的原始之锅。在被免职的词语之夜,我的姐妹与我手牵手,围绕我,围绕那被拆毁的字母表中唯一伫立的塔而跳跃歌唱。我还记得我的歌:光芒,无头的光芒。金色喉咙的光芒,在绿色浓荫中歌唱。她们告诉我们:那笔直的路永不通向冬天。如今我的双手颤抖,词语卡在我的喉咙里,给我一把椅子和一轮小小的太阳。在别的时候,每一刻都从我呼吸的蒸气中诞生,在我的匕首尖上跳一会儿舞,穿过我的手镜的闪耀的门而消失。我是纹身的正午和赤裸的子夜,那黎明时在草丛中歌唱的小小的玉石昆虫,那召唤死者的陶瓷夜莺。我沐浴于阳光的瀑布中,我沐浴于我自身中,被我自己的光辉浸透。我是那划破夜晚的雷雨云和开启阵雨之门的燧石。我在南方的天空上种植火焰的花园,血液的花园。它的珊瑚枝依然擦伤情侣们的前额。爱情在那里是两颗在太空中央的相遇的流星,不是岩石为了点燃一次飞溅火花之吻而相互摩擦的这种固执.每一夜都是那刺藜永不对其停止刺戳的一只眼睑。白昼永不结束,永不停止数点它那破碎成铜币的自身。我厌倦于那么多散落在尘埃中的石头弹子。我厌倦这未完成的单人纸牌游戏。幸运的是那吞食了自己幼仔的雌蝎子。幸运的是蜘蛛。幸运的是那蜕皮的蛇。幸运的是那喝饮自己的水。这些影像何时才会停止吞食我?我何时才会停止在那些空洞的眼睛中坠落?)川西荒蛮血性的风格,你只能写下这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它们成为你的奴隶,被你差遣,你用荒原建筑荒原,你以荒原的名义宣告新生——每天你都是陌生的,每天你都不认识自己。
你怀疑着命运的轮廓和它奇怪的表情。这个下午你在醉醺醺的时辰写下那永远无法重温的不贞,算是某种告别,要感谢兄弟杨从酒吧带回的杰克丹尼,很烈的田纳西威士忌,兑了雪碧,净含量七百五十毫升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彻底被你干掉。前几天打牌输掉一千,此刻散文家阿贝尔在出生地搓麻将,诗人况璃正在龙泉跟朋友喝茶,你的久违的爱人的电话号码正被你储存在某个不需要打扰的位置。究竟是什么让你无法释怀,你为什么孤独得像这些文字?每天你都是陌生的,每天你都不认识自己,出生地的密码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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