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雪思

叠叠雪思

比伦散文2025-03-18 10:27:14
“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民谚具有最朴素的、让人不得不信服的科学含量。这不,本来三九尚暖的冬天,牡丹芍药等草木的植株也多已发出了长长的饱满嫩芽。但2008年元旦刚过,在进入四九之后,却颇有点儿出
“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民谚具有最朴素的、让人不得不信服的科学含量。这不,本来三九尚暖的冬天,牡丹芍药等草木的植株也多已发出了长长的饱满嫩芽。但2008年元旦刚过,在进入四九之后,却颇有点儿出人意料,绵绵不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雪来,从此也改写了近十几年来年年暖冬的历史。
在记忆之中,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渐少渐小的。我生长于黄淮之间的平原地带,雪是冬天的常客,像是老朋友,每年冬春季节,便会有一至几次的访晤。读小学的时候,冬天常常踏着齐膝深的雪路,走上二三里,每天早中晚三次往返于家校之间。可是,一路上与同村邻村的小孩子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滚雪球的热闹场景,在路旁池塘厚厚的冰面上畅意滑行的快乐情趣,甚至在家乡那条入淮的茨河上踏冰捡拾落雁的惊喜,仍然会偶尔显于脑际心间。总还会时时忆及上大学时的一个白色的圣诞节,大雪飞扬,和室友走在大街上,随雪而至的还有从基督教堂传来的仙乐飘飘,我们在雪中循声而至,看到一班基督徒众身着地长袍教服,手捧唱文,在虔诚地颂唱,让人入目顿生肃穆之情,入耳顿有涤化之感。也是在一个元旦刚至积雪未尽的日子,我前往久盼一访的镇江一游,为的是那一季的踏雪寻梅,那雪、那梅、那情、那景……至今仍是每一念及一开心,心向往之,神向往之!
而自古以来,咏雪的诗文亦是千古绵迭,让我入目入心的却也不多。《诗经?小雅?采薇》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昔日的杨柳依依仅仅是春色么?今次的雨雪霏霏的仅仅是天气么?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山雪”,这诗所描述的,也不应该只是一种简单的冬色吧?罗隐的《雪》“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这是换位思考的仁者之言。李白《北风行》中“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真不知是燕山的雪大,还是燕地的席子太小了,或者是大诗人的口气习惯于大了。韩愈的“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春雪》),是拟人的另一种别趣。而最为豪气干云的咏雪诗词,当属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无疑。而曾经和时下常常绕街萦巷的《我爱你,塞北的雪》《雪绒花》《发如雪》……在谁的无意或动情咏唱中,又潜意识地传达了一种怎样的情愫和心境……
2000年,我曾有幸去南中国的海南看海,在三亚,尝与当地的一位年青人攀谈,当听说我来自北方时(其实到北方时,我却是黄河以北人眼中的南方人),那年青人说起了雪,说道“长这么大,只在书本上报刊上看到过雪景,因为三亚从来没有过雪的踪痕。”说着话的时候,眼神里立即浮上了一抹浓浓的羡慕神往来。写到这里,我忽然就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是啊,也许在一些人眼里,这奇异的六角晶莹之花是平常无奇的自然之物,但是,即使是在一些雪花常飘的地域,仍有一些人珍视着它;而又有多少人能够想起:在这浊世之上,还有许多许多人终老一生,却不曾亲眼见过这一“天外佳客”,更不曾亲手捧过这一世外佳卉呢?!
而在这世间,总有一些东西,也正一如这雪,有的人熟视无睹,有的人视若无奇;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一生而不可得,一生而不可求!而之于你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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